看著她(1 / 2)

“……那就快點把如月楓抓起來啊,她就是凶手!”

距離休息室越近,屋內的爭論聲也變得愈發清晰了起來。

諸伏高明的表情沒有發生變化,畢竟這種情形,作為刑警的他以前也見多了,並不會因為嫌疑人的一己之詞就出現偏見。

他隻是用眼神的餘光掃了一眼被cue到的那人。

如月楓低著頭,長而卷曲的黑發落下,擋住了她的臉,從中看不出來有多少的情緒起伏。

但非要跟著他們一起過來的倉田導師,看上去倒是氣得不行。

40多歲的好脾氣女人,氣得一腳踹開了休息室半掩著的大門,大聲嚷嚷道:

“是誰在沒有確切證據,隻有臆測的時候就瞎誣陷彆人啊!這麼著急甩鍋,我看你才是凶手吧!”

怒氣衝衝且護短的導師,一眼就鎖定了剛剛發出聲音的那個男生,噔噔噔幾步走過去,頭發幾乎都要飛上天去,“就是你吧!你哪個學院的!”

男生被她這副樣子給嚇了一跳,梗著脖子說道:“什麼叫隻是我的臆測?我怎麼沒有證據了!”

導師冷笑一聲,向前攤手,“哪呢?既然你說有,那倒是拿出來看看啊。”

“那種東西,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嗎!”男生惱羞成怒,想要一把拍開麵前羞辱自己的手。

然而他的手剛抬起來一半,就被站在一旁的諸伏高明一把握住。

“無欲速,無見小利,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

他垂眸注視著麵色鐵青的男生,淡淡的警告道。

長相秀氣的上挑眼警官,說出的話也文縐縐的,要讓人好好反應一會兒,才能明白他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在警告他不要再冒進。

“……哼!反正你們這些人都偏心如月楓,你們所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會信!”

男生試圖掙脫來自諸伏高明的鉗製,卻絲毫動彈不得。

這個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家夥,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啊!

偏心嗎。

那可不見得。

諸伏高明放開鉗製在男生手腕上的手,瞥向正蹲在屍體旁邊觀察著的如月楓。

如果真的偏心的話,應該不會對他說出那種——名為關心,實則是拜托他監管的話吧。

【“如月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她好像遊離於這個世界之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來興致。”】

【“啊,我不是說她能力不行啦,實際上,她能力很強,或者說強過頭了已經……但就是這樣,才讓人更擔心了。”】

【“諸伏你也看過偵探吧,裡麵應該總會有一種角色,是那種知法犯法、很會鑽法律空子,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壞事就是他乾的,卻還是能逃脫法律製裁,隻能期待天譴收了他的那種人。”】

【“如月她……其實就是那種人。”】

【“所以她在告訴我未來想要成為警察的時候,我是真的很開心,覺得那些對於她的猜測或許隻是我想多了的錯覺。”】

【“但我知道,那並不是我的錯覺。”】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高明君你可以照拂一下她,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看著她’,作為前輩也好,作為同僚也罷,不要讓那孩子走上歪路。”】

【“拜托了。”】

看著嗎……

諸伏高明轉過身去,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位在導師嘴裡都快成‘莫裡亞蒂·從良版’的小師妹。

她靠屍體靠得很近,卻很細心的避免破壞現場,麵色如常,看不出來半點異色。

但在這種情況下,看不出來異色,才是最大的異常。

正常的女大學生,在麵對朝夕相處的同學死狀嚇人的屍體時,會是這麼個表情嗎?

她看人的屍體,與看貓貓狗狗甚至是老鼠,沒有半分的區彆。

諸伏高明突然就理解了導師未儘的話。

人應該是對死亡存有敬畏之心的。

但如月楓並沒有。

“有什麼發現嗎?”

自覺承擔起師兄責任的諸伏高明,微微彎了彎腰問道。

如果這個案子是由她來做的話,應該不會處理的這麼粗糙吧。

他注視著她,眼睛中不自覺得帶上了幾分審視,像是在說‘假如你是凶手,會怎麼做’一樣。

而還在那裡感慨遊戲裡死狀真是百分百還原的如月楓,一抬頭就看到了這麼一個審視的目光。

如月楓:緩緩打出一個問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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