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百花自己的態度。當年曉青執意嫁於李青墨,他可是一口答應,仙收到消息時二人都定了婚期,攔都沒攔住。
仙本以為,忘卻了一切的百花,會因為兩界仇怨,對曉青有不同的態度,可如今她發現並沒有!危險的不是曉青一廂情願,而是他們二人心意相通……
一場突如其來的魔火,讓六界猝不及防,妖界隻好再次偃旗息鼓,神界天族地位更加岌岌可危。還好隨後便有寒雨降於各界,撲滅了魔火。
百鳥正在組織大家處理被魔火焚毀的東西,就再次收到了哥哥的密函。
花神妃正在自己的住處悠悠然地種著花,百鳥就跑來找她了。
花界人儘皆知,自那花神側妃的兒子百黎死後,花神妃就瘋了,沒多久就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閉門不出,直至今日。
百鳥突然跑來找自己的母妃,內心忐忑不已,畢竟,當年母妃將自己丟給哥哥,她們母女就再未見過。可是,自家哥哥這次強烈要求她來找花神妃問話。
“母……母妃,”百鳥小心翼翼地開口:“哥哥他……”
“他跟著你嫂嫂跑了?”花神妃抬眼看百鳥。
百鳥愣愣地點點頭,隨後立刻又搖搖頭:“不,不是……我沒有嫂嫂……”
“都這麼多年了,還沒有嫂嫂?!”花神妃扔下手中的工具:“那他乾什麼去了?讓你來乾什麼?”
百鳥看著眼前似乎童心未泯的母妃,會心一笑:“嫂嫂差點兒嫁給彆人了!”
花神妃眉頭一皺,八卦之情瞬間燃起,拉著百鳥一通打聽。
七七八八說了一大堆,百鳥才記起正事,忙打斷了花神妃的話:“母妃,等等,這些我改天再給您說,我先問您個事兒唄?”
花神妃表情不悅,“什麼事?”
“您了解神巫族嗎?”
花神妃怔了一下,隨後便再次瘋掉,百鳥嚇到迅速退了出去。
百花站在萬象酒樓的閣樓,從靈蝶身上接下了百鳥剛送過來的密函,迅速看完,就將密函焚毀。
就百鳥所說來看,這個神巫族和花界當年的事似乎也是有關係的,至於會有什麼關係,百花還需多方打聽。
我正在房間裡打盹兒,初七就推門進來了。
“主子,他在接收消息,真的不用攔著嗎?”
我抬起一隻眼睛的眼皮,看著麵前的人。“辦好你該辦的事,不該你辦的不要管。”我自然知道初七說的是誰,畢竟,敢在萬象酒樓通消息的,隻有百花一個,除了他,誰還敢有這膽子。
萬象酒樓,直通於錦雲閣,沒人知道,世人隻知,在這裡,消息隻進不出。所以身帶情報的人大多覺得這裡是個很好的接頭地,卻不知他們所帶的消息都已被錦雲閣收錄。
“現在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
“除了我們的人外,沒有人知道後院裡有客居住。”初七笑著開口:“以後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您來過這兒。”
“那最好!”說著,我抬腳走出去。
大廳裡,眾客雲集,姑娘們在各桌之間穿梭,借賣藝收集消息。我與初七站在二樓,看著下麵的場景。
“那些,沒什麼身份,光來吃喝玩樂的,處理乾淨了嗎?”我看向一桌試圖調戲姑娘,被莫煙打斷的人。
初七點點頭。
或許是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們,我看的那桌客人回頭,正對上我的目光。我看到那群垃圾打趣著讓我過去“伺候”,頓覺一陣反胃。
“我過去處理。”初七立刻就要下樓去解釋。
我一手搭在欄杆上,突然使勁,朝那桌垃圾飛了下去。
下樓下到一半的初七,看到曉青飛了過去,便停住了腳步。她知道自己不必過去了,免得濺一身血。
百花正好從另一邊下來,就看到曉青在那桌客人那兒,討好地笑著。
我諂媚的笑著,開口:“客官是在叫我嗎?”
在眼前這坨垃圾滿臉癡相地試圖觸碰我時,我的手已經扼上了他的脖子,輕輕一撫,將一枚銀針紮進他的皮膚中,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我另一隻手一抬,他便如提線木偶般吊起。
木偶如何行動,眼前的人便如何行動,我的驅使,使他自斷經脈,如木偶般一步步走出了酒樓,在他踏出酒樓的瞬間,倒地身亡。
這桌上的其他人,一見這場麵,立刻嚇傻,起來就跑。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在隻要他們踏出酒樓,下場就和剛剛那人一樣。
酒樓中其他人是不敢多管閒事的,他們要麼身帶重要消息,不便把自己推出來,要麼就是過來吃喝玩樂的,還想活著,不過這第二種人出門即死。
我回到初七身邊,低聲說道:“今日,一個不留。”
百花從另一邊匆匆趕來,跟上我:“你瘋了!還真敢把自己賣了!”
“走快點。”我拉住百花,加快腳步往後院走。
通往後院的門一閉,酒樓大門也立刻被關上,各處門窗都閉了個嚴實。
“清點好人數就動手。”初七向莫煙下達了命令。
通往後院的門關上的刹那,百花回了下頭,隻看到一抹紅色,聽到短暫的一聲慘叫。
百花大概知道前廳發生了什麼,隻是他不敢開口問,因為他感覺到,曉青拉著自己的手有些抖。
“你殺人也有怕的時候?”直到回到房間,百花才開著玩笑說話。
曉青麵色不佳,沒有搭話。
“你怎麼了?”百花走過去,盯著她看了看:“反胃了?”
話音剛落,曉青突然吐了起來!百花被吐了一身,當場嚇傻!
“我去!什麼情況?!”百花後退一步,看著自己一身的汙穢,苦著臉抖了抖衣服。
我吐懵了,抬頭茫然地看著百花,見他一臉嫌棄地不肯靠近,我撇下嘴角,委屈巴巴地開口:“你,你嫌棄我!”
百花握緊了手,強忍著走過來:“不是,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很難不懷疑他最後一句是在確認我會不會再吐他一身。
隨後,初七來了,為我把脈,給我備好了熱水清理自己。
曉青沐浴之時,百花跟著初七去藥房取藥,打算在路上向初七探聽一些有用的信息,卻差點兒被初七套了話。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開口就是,我不答就好。”百花還未開口,初七就說話了:“你是隨主子來的,自然是貴客,但萬象酒樓規矩不可破。”
百花噎住,隨後轉換話術,打算從她們對曉青的稱呼下手,“您是前輩,為何稱呼她為‘主子’?還有這裡,不少人比她還大吧,卻甘願對她俯首稱臣,倒是稀奇。”
“哼,”初七冷笑一聲:“能者為主,有什麼問題嗎?”
“啊,原來是因為打不過呀!”百花接過初七遞過來的藥,放在鼻下嗅了嗅,確認無害。
初七看著百花謹慎至極,忍俊不禁,伸手將百花請出藥房。
“主子挺信任你的,你想知道什麼,親自去問她便是,又何必和我繞彎子,對吧,小花神?”
百花的笑僵住,他抬眼看向初七,她眼中情緒深不可測,不辨喜怒。
“你跟她說了?”百花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眼中已染上殺氣。
初七隻是看著百花笑,良久,才再次開口:“過來久了,主子該找了。”
此話一出,百花瞬間緊張起來。他想起曉青還在房中,立刻轉身往回跑。
我還在玩弄浴桶裡的花瓣,突然聽到房門被人大力推開,發出巨響。
“什麼人?!”我嚇到,差點兒一頭紮進水裡。
來人不說話,讓我更加不安。我抬頭,從白色的屏風上看到一個人影。
“百花?”我叫他,他不應。我覺得事情不妙,湊近屏風:“你怎麼了?”
百花將藥放在桌上,緩緩走過去,背靠屏風坐到地上。剛剛急速跑過來,氣兒還沒喘勻。
曉青拍了拍屏風,急切地叫他:“百花!你說話呀!怎麼了?”
“你,沒事吧?”百花沒有回頭,隻是用法術感知了一下曉青的手鏈狀態。
我停住拍打屏風的動作,看著手上發光的手鏈,輕聲道:“沒事啊!”
他,是怕我出事?他還在警惕這裡的人嗎?
“我問你啊,”百花再次開口,我回過神,靠在屏風上聽他說話:“那日聽仙說,你要去錦雲閣,錦雲閣和你是什麼關係啊?還有這裡……她們,都不肯告訴我。”
“這話你早就想問了吧?為何現在才問?”我扶額歎息。傻百花啊,雖然我還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訴你,但你也不必去問彆人啊!
“那之前,你不是心情不好嘛……”他悶悶地開口。
我在屏風後偷笑,突然想逗逗他:“啊,這樣啊,那現在我也心情不好,不想說!”誰讓你老是懟我,就不說……嘻嘻嘻……
我還在暗喜,一轉頭,就看到一隻老鼠站在桶邊……“啊!”
我失聲尖叫,甩手就打過去一團魔火,才發現老鼠是法術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