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辦公室裡,飯沼勳坐在自己堆滿書的辦公桌前,側著身體,麵對著花城清雪:“學校規定不許學生騎摩托車,而且你也還未成年,屬於無證駕駛,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知道。”
花城清雪點了點頭,隨後以蠻大人氣的聲音說道:“被逮到會罰款,出事故全責,這沒問題。”
“所以你打算繼續騎?”飯沼勳聲音的沒有情緒起伏,麵容依舊平靜。
“不然呢?”花城清雪微不可查地聳了肩,“你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騎又怎麼了?”
聽到這話,飯沼勳頓時就頭疼了。
眼前的少女是實打實的叛逆期高二病少女,不能用常理去看待。
剛開學的時候,就曾因飆車讓一夥暴走族丟了麵子,被暴走族找上學校來堵人。
那件事自然是飯沼勳擺平的。
從那次過後,她就對這個高大帥氣,身手了得的男教師有好感了。
喜歡同齡人,那是普通女孩。
像她這樣的天才少女,不能行尋常事,要喜歡就得喜歡老師。
結了婚的老師更好。
牛了師娘,更能彰顯她的獨特品位。
四月二十五日那天放學時,她攔下了飯沼勳,在夕陽的餘暉中麵向他。
“找我有什麼事?”飯沼勳奇怪地問。
她麵無表情打量著他:“我看你還蠻順眼的。”
“呃,哈哈,很多人都這麼說。嗯,對了,你是對物理成績不滿?”飯沼勳乾笑著問。
花城清雪伸出右手,遞給他一個白色信封:“我有事請老師幫忙。”
“這是什麼?是信嗎?”
“不!你看了就知道。”
飯沼勳打開信封一看,是兩張三天後飛往布魯塞爾的機票。
“我要到布魯塞爾去,希望老師陪我。”花城清雪平靜地說道。
“布魯塞爾?我和你去嗎?還有誰呢?”飯沼勳疑惑且謹慎地問,“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證件信息?”
“沒有了,就隻是我們兩人。信息是從教師資料庫裡看到的。”花城清雪像是閒話家常般輕鬆地回答,但神情極端嚴肅,不像是開玩笑。
“這,好突然!”飯沼勳滿頭霧水,“為何找我陪你去那麼遠的地方?”
“嗐,瞧你這人?”花城清雪歎了口氣,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你要多少長大些才行吧?都24歲的人了,在我眼裡卻還有點傻裡傻氣的。”
“……喂,對老師尊敬點!”飯沼勳敲了敲桌麵。
“我叫你陪我去,當然是因為信任你,以及喜歡你。”花城清雪不理會他的抗議,用一貫帶點嘲諷的語氣說道,“長點心吧你,我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除了喜歡你,不然為什麼讓你陪我去那麼遠的地方?難道我圖你吃得多嗎?真是傻氣!”
“……!”
這是飯沼勳聽過的最爛的表白,沒有之一。
“好了,我說完了,你會去的吧?”花城清雪問道。
飯沼勳直接搖頭。
“為什麼?”花城清雪很意外。
從小到大,憑借著出眾的美貌和良好的家世,她從未被拒絕過。
“學校規定不能和學生做這種事。”飯沼勳嚴肅地說道,“如果你堅持要去,我得先和學校報告,然後聯係你的監護人取得同意,最後才是請假陪你去。”
“這樣多無聊。”花城清雪搖搖頭,下命令一般說道,“三天後,下午五點,我在羽田機場等你。”
“不行,我不會去的。”
“你必須要來,因為我在等你,我就等過你一個人。”說著,少女不等老師再開口,轉身走向教室門口,出門後回頭說了句,“否則,我會因這事記你一輩子。”
話一說完,她突然跑出走廊。
飯沼勳拿著裝有機票的信封,呆在講台上。
他當然不會有陪自己學生忽然飛去布魯塞爾的念頭,所以馬上拿起電話打給了她母親詢問是怎麼回事,打過去詢問了才知道,原來她母親正率領交響樂團在布魯塞爾巡演。
也就是說,這孩子想去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