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九點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電腦忙碌,晚上六點準時下班。
回到宿舍打電腦遊戲或者躺在床上看無聊的肥皂劇。
我從小就是個不安分的人。
我覺得二十幾歲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
當陳言問我二十幾歲的人生應該是怎麼樣的時候,我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辭職以後的一年時間裡我換了三份工作,最長的那一份也隻乾了半年。
在辭去第三份工作以後,我沒來由的感覺有點累。
我知道我並不是真的累,而是覺得這個世界太缺乏激情,而我又太過迷茫。
說得文藝點就是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
哦對了,說到這我都忘記介紹我自己了。
我叫韓守一,韓是我爸的姓,名字是我舅取的。
我爸在我出生前就不知所蹤,我媽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
關於我媽的一切都是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外婆告訴我的。
而至於我爸,我外婆也所知甚少,隻知道他是外地人,名叫韓笑,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就連他老家在哪都不清楚。
我對我爸的認知隻有一張因為受了潮幾乎看不清臉的照片,和從我出生的時候便一直掛在我身上的,據說是他留給我的一塊玉質吊墜。
我出生以後,舅舅舅媽收養了我。
他們倆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生育,把我領回家以後兩人都開心得合不攏嘴,可這份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
我三歲那年,舅舅舅媽在去上班的路上出了車禍。
泥頭車刹車失靈撞上了他倆的摩托車,拖著卷進車底的摩托車行駛了好幾十米才從公路上栽到了水田裡。
屍體找到的時候身體已經被粗糙的柏油路硬生生磨去了一小半。
不過幸運的是後來處理事故的警察說他們跟泥頭車相撞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死了,沒有太大的痛苦。
這些都是我外婆告訴我的。
她沒告訴我的是我天煞孤星的外號就是在那次事故以後出現的。
舅舅舅媽死了以後,外婆靠著賠償款一個人把我拉扯大。
我的成長經曆跟所有普通人一樣,沒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做過最出格的事就是初三那年中秋,因為天煞孤星這個綽號把班裡四個同學揍進了醫院。
我從小就沒少因為這些綽號跟其他小孩乾架,但那一次最為激烈。
憑借著乾架神器陳年老板磚,我一個人把對麵四個全乾進了醫院。
現實不是小說,我也不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
把他們四個人乾翻的同時,我自己也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半個月,還差點因此被學校開除。
之所以還能留在學校的原因並不是我外婆在那個尖酸刻薄的教導主任的辦公室足足跪了三個多小時。
而是因為我一個鄰居家的小舅從我舅舅舅媽的賠償款裡拿了一萬塊,裝在信封中夾在月餅盒裡送給了教導主任。
不過有失必有得,也正因為那件事從此以後周圍的人不再敢惹我,我可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讀書上。
雖然我天資不行,可勤能補拙,高考的時候還是考上了省城的一所2本學校,學的是國際貿易。
雖然也不是啥好學校,但好歹也混上了大學。
本想著等畢業以後賺到錢了好好孝順外婆,讓她過上好日子。
可天有不測風雲,還沒等我賺到錢,她便駕鶴西去。
手機傳來的通話中的提示音把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我掛掉電話,等著陳言的回電。
我是陳言踏入社會的第一個朋友。
陳言是我踏入社會以後唯一的一個朋友。
自從他辭職回老家以後我們的聯係也漸漸少了起來。
其實我不是沒想過去他老家跟他一起繼續混日子。
但我怕。
怕害死他。
雖然我不喜歡,甚至痛恨天煞孤星這個稱號。
但有些東西,不得不信,也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