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一手拿槍一手拿著沒有打開的手電躬身走在前頭,北魚拿著砍刀緊隨其後。
我本來是想躲進帳篷的,這荒山野林的鬼知道樹叢裡有什麼,這裡除了我以外全都是專業人士,天塌下來有個高的扛,我不添亂就已經是幫忙了。
齊武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我剛起身他就一腳踢在我小腿上。
這一腳可不輕,我小腿一彎差點就跪了下來,被踢到的部位一陣火辣。
我衝他怒目而視,他還惡狠狠的反瞪了我一眼,低聲道“你要是想趁亂跑路的話我一槍蹦了你。”
我雖然憤怒卻也不敢造次,他還真做得出來,他踢了踢我腳邊的砍刀,低聲道“跟上!”
躲到帳篷的如意算盤還沒打響就已經落空,我隻好憤懣的拿起砍刀,齊武這家夥居然還讓我走在前頭,我隻好跟在北魚身後躡手躡腳的也摸了過去。
走在最前麵的老高已經靠近了那蓬發出響聲的樹叢,他轉頭和北魚對了個眼色,然後北魚便走上前輕手輕腳的撥開樹葉。
樹叢剛一撥開老高的手電便擰亮了,樹葉後麵的東西似乎受到了驚嚇,幾乎是手電亮起的同時它便猛地拔腿就往身後跑去。
我看得仔細,那分明是一頭獐子,而且還是一頭通體雪白的獐子。
“操,原來是這畜生把老子嚇了一跳,不把你給活剝了老子就不姓高!”
老高很快便反應過來,他怒罵一聲就要追上去,剛抬腳便被北魚攔了下來“彆節外生枝,彆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
北魚發話,即便老高不樂意但也隻得作罷。
虛驚一場,我們幾人回到了篝火邊,北魚還特地打開帳篷看了一下裡麵的神爺,他睡得正酣,剛才發生的小插曲完全沒有驚擾到他的睡眠。
這頭獐子的出現把我們的睡意全都驅散乾淨,齊武和老高因為下半夜要守夜所以抽了根煙便鑽到了帳篷裡。
被那獐子一鬨我睡意全無,好在我是值守上半夜,要不然一定睡不著。
我守在篝火邊上是一點不敢放鬆,總感覺周圍的樹影背後隱藏著什麼東西。
北魚也沒心思再跟我閒聊,閉目養神。
上半夜很快過去,齊武和老高起換班,神經高度緊張的守了幾個小時夜,我已經疲憊不堪,一鑽進帳篷幾乎立刻就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清晨八點,吃完早餐以後便重新出發,又是半天的跋涉,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這短短的二十來公裡我們居然花了一天半的時間,要是在平路的話估計5-6個小時就走完了,現在花了三倍的時間才走完。
到達目的地以後北魚讓我們原地休整,補充下體力。
我扔下背包拿出餅乾就著水吃了起來,剛吃兩口北魚他們便已經找到了三角眼他們打的盜洞。
終於到了目的地,幾人都興奮了起來,趕路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除了我以外。
我隻感覺心情沉重。
我和大多數廣東人一樣,做事講究“意頭”,這一路上有驚無險,平安到步算是個好的開始,希望這好意頭能一直延續下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