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7.5雙更合並(1 / 2)

美豔不可方物 耿燦燦 12563 字 11個月前

歲歲將電話掛斷。她甚至沒有給他回應的時間,一句話說完, 乾淨利落。

她重新坐回書桌邊。黑暗中緩步前行, 腳步與地磚紮根似的, 這個陌生地方引導她往前。

歲歲踢開鞋子, 盤腿靠在搖椅上。

或許此刻他正待在屏幕後皺眉動怒,責怪她不該敗壞興致。這裡到處都是監控,說不定還有竊聽器, 連她剛才翻書的聲音一並傳過去。

歲歲將桌上的書掃落, 整張臉埋進手臂。

這樣他就看不見她了。除非他在她手臂上鑲嵌微型攝像頭。

她是恐懼, 慌張,還是徘徊,他若想知道, 就自己來瞧,用他自己的肉眼觀察。

熄了燈的城堡悄無聲息, 不遠處的小屋裡,黑夜侵蝕每個角落,除了屋子中央微微亮起的屏幕。

幾十塊監控屏幕拚湊一起,繞城一個圓環,資臨坐在圓環中心點,手邊擱著控製城堡各樣設施的電子遙控設備。

屏幕光泛在他臉上, 他的眼睛始終盯在正前方。

屏幕裡, 少女正埋頭紮進臂彎裡。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 他都無法看清她的臉。

她識破他了。

她給他打電話時, 臉上沒有一點慌張神情。她在諾大的城堡裡跑上跑下, 他看著她喘氣,好奇,探究,興奮,到最後疲憊,軟綿綿歪進搖椅裡,她始終沒有害怕過。

即使他將電源切斷,讓黑暗降臨,她也沒有被嚇倒。

她說她害怕,是假話。

但這句假話落在他耳裡,幾乎將他融化。

資臨站起來。

他關掉所有的監控屏幕和竊聽設備,重新打開城堡電源,拿起外衣,朝屋外而去。

聽到腳步聲響起的時候,門已經被打開。

歲歲下意識往門邊看了眼,視線受阻,隻看到男人一雙手工定製小羊皮鞋。她連他半邊身形都沒看到,卻能瞬間認出他。

是他。

他來了。

她重新埋回去已經太晚,他看到她的動作了。歲歲咬咬牙,硬著頭皮繼續低腦袋埋臉。

男人緩緩走近,她看到他的鞋子上沾了泥土,還有青草。這雙鞋他大概不會再穿第二次。他肯定備有許多個意大利工匠,爭先恐後等著為他製作新鞋。他不缺乾淨嶄新的鞋,一如他不缺女人。

也許她也會被丟掉。用不了一年,兩個月三個月,她若打定主意與誰玩樂,總是習慣讓那個男人聽話,不習慣聽男人的話。柔弱是為了變本加厲地索取,他將她當做單純小姑娘。可她不是。本性難移,她不會掩飾,也學不會,等他察覺到,他肯定會後悔。

歲歲低著脖子,一雙手抱住腦袋,裝作休息,眼睛卻骨溜溜亮澄澄張大。

他離她越來越近。可他不喚她。

他喚她,她才好繼續演下去。伸懶腰,楚楚可憐,仰頭同他訴苦,擠幾滴淚,求他關切,正式開始做情人。

這才是正確順序。

她豎起耳朵等候。

男人卻忽然彎下腰。

他替她拾起地上的鞋,整齊擺好,歪頭闖入她的視野,將她逮個正著:“你在看什麼?”

歲歲臉一紅,連忙抬起腦袋,他也已經站定。西裝革履,風度翩翩。

難以想象,半個小時前,他正在做偷窺。

這裡有多少個攝像頭她不知道,但他肯定知道。

歲歲將擺好的鞋踢開,其中一隻滾落到書架旁。

她不覺得他有這個耐心,重新為她提鞋。

男人皺眉。

他似乎在考慮什麼。

下一秒。

資臨伸手,將歲歲攔腰抱起。

他沉聲同她說:“不想穿鞋,那我抱你。”

歲歲扶著他的胸膛,重心往下移,雙腳往地上躥,從他懷抱中脫出。

她左腳搭在右腳背,看了看不遠處書架下的鞋,又看了看另一隻挨在男人腳邊的鞋。

他大概在等著她自己將鞋撿回來。

她不要。

歲歲撅嘴,仰起腦袋,最終緩緩張開臂膀,語調溫軟,藏著倔強:“那你抱我。”

“剛才我抱你,你不要。”

“因為剛才我沒有要求,但是現在我要求了。”

“要求?”

歲歲的聲音越來越輕:“對,要求。”

資臨往外走。

歲歲看著他走。

男人走到門邊,停下來,沒有回頭,無情無緒:“你走到我身邊來,我就抱你。”

短短一段路。

各自退一步。

歲歲小步奔過去,才剛靠近,一陣頭暈目眩,被人騰空抱起。

她看見他太陽穴處青筋微微跳動,不像動怒,像是極力忍耐,他的手臂強而有力,像鋼鐵一般,將她牢牢擒在懷中。

他們往樓上去。

歲歲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抬起,輕輕環住資臨的脖子,她問:“今晚我們在這裡休息嗎?”

資臨眼皮跳動。

我們。

她說我們。

他停在樓梯處,垂眼看她,看了許久。她不太耐煩,又問他:“太晚了,如果要離開,可以快些帶我離開嗎?”

“不離開,就在這,以後這就是你的家。”資臨聲音暗啞,呼吸聲太重,每個字都掩著炙熱:“我會安排傭人,你會喜歡住這裡。”

她往上攀,湊近他,“我以為這裡是拿來囚禁犯人的地方。”

日光燈下,少女清純漂亮的臉龐,乾淨得像是上天降一場大雪洗掉人間蒼茫,她是雪後第一株綠芽。

資臨視線凝住看牢她。

他要將她完完整整吃掉。吃掉她的同時,又不毀掉她。

所以他必須將她的靈魂一並捕獲到手,裡裡外外烙下專屬他的印記。看她肉體為他盛放,靈魂為他歡愉。

資臨抱著歲歲往上走,“沒有犯人,隻有你。”

歲歲立馬問:“我不是犯人嗎?”

他口是心非答道:“不是。”

歲歲想起那些攝像頭,她覺得不舒服,哪怕她隻在這裡待半分鐘,她也不願被盯梢。

許久,快到門口的時候,她將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收回來,重新摟在他腰間,細聲細氣,說:“我隻在攝像頭下演戲,在外麵已經有很多攝像頭對著我,如果你要看我上鏡,打開電視機就行,我以後會接很多戲,你可以從那裡看我。”

他當即明白她的意思。

有所猶豫,但也僅僅隻是一秒而已。

“我會撤掉監控。”

歲歲笑著點點頭。

他忽然問:“你會對我演戲嗎?”

歲歲微愣,繼而眨著眼,麵不改色心不跳:“當然不會。”

兩人相對一笑。

他也不戳破,隨便拋句話掀過去:“那倒也是,畢竟你演技有限。”

歲歲不服氣,抿抿嘴彆過腦袋。

房間很大,十九世紀維多利亞風格,她的衣帽間放著一個古董鐘表,正好指向十點。

他不在房間裡,他將她送進來之後,就到另一個房間去了。他給她一小時洗漱,她在房間裡找出細香點上。沐浴焚香,總得有點儀式感。

歲歲在屋裡轉,每個角落都翻遍了,沒有找到攝像頭。她一頭紮進衣帽間。

滿當當一屋子衣物和鞋包,抽屜打開,全是名貴首飾。似乎早就特意備下。

他肯定早就習慣飼養女人,所以準備得如此充分。說不定,這裡麵還有幾件古董首飾是彆人剛用過的。

歲歲興致全無,準備下樓去拿她自己的東西,還好帶了睡衣來。

包就在門外,仿佛有幽靈傭人,她嚇一跳,連忙將包拿進去,門嘭地關上。

洗漱完畢,換上她常穿的白色睡衣,剛好有人敲門。

敲三下,男人的聲音傳來,問:“我可以進來嗎?”

她能說不嗎,當然不能。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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