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數秒的窒息。
歲歲移開目光,語氣淡漠, “資先生,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說完, 她撈起被子躺進去, 翻身背對資臨。
資臨盯著她,少女潔白的脖頸細細一圈, 柔弱美麗。他凝視片刻, 而後俯下身, 親她耳垂:“我開玩笑而已。”
歲歲伸手隨意揮開他, “我不喜歡聽到這樣的玩笑話。”
男人笑起來:“你緊張什麼?”
歲歲猛地一下坐起來, 她認真嚴肅地告訴他:“我討厭你說我像彆人,我就是我,朝歲歲不像任何人。”
資臨一愣。
“生氣了?”
歲歲緊抿嘴唇, 而後回答:“對,生氣了。”
比起生氣,更應該說她慌張了。
沒什麼比發脾氣更能掩飾自己的心虛。
她紅著眼瞪他, 內心兵荒馬亂。
她想,他必須哄她, 他現在隻能哄她, 他不能不順著她。
不要質問, 不要懷疑,此刻, 她隻想要他的包容和懷抱。
短暫的對視後。
資臨低頭認錯:“抱歉, 是我過分。”說完, 他張開懷抱,語氣寵溺:“公主殿下,給我個贖罪的機會,好嗎?”
歲歲撲進去。
眼淚隻差一點就要掉下來。
今晚太亂,她無法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隻能堅持到這裡,如果他找她麻煩,她可能會崩潰。
還好,她平時就是這樣霸道蠻橫無理取鬨,而他依舊縱著她。
歲歲蹭著資臨的胸膛,反複摩挲,嘴裡呢喃:“以後再不準你說我像彆人。”
“好,再也不說。”
歲歲覺得不夠,她迫切尋找慰藉:“我問你,我是誰?”
“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歲歲。”資臨略微停頓,字眼咬得更重:“是我的歲歲。”
歲歲點頭,抱緊他。
擁抱許久,久到手臂都酸疼,歲歲仍然沒有放開資臨。
安靜的屋子裡,心跳聲緩緩顯出來。
資臨:“睡覺嗎?”
歲歲伸手在資臨的胸膛上畫圈圈,搖搖頭:“不睡。”
他輕聲歎口氣,重新抱緊她。
他從來都抵擋不住她的撒嬌。
歲歲稍微恢複清明神智,可她心裡仍然堵得慌。
她明白這種情緒是從何而來,是從連夏生身上而來。她甚至顧不上資臨今夜為何說這種話,她自私得很,現在隻想讓自己好過一點。
“資先生。”她委屈喚他。
“嗯?”
“你剛剛說要贖罪。”
資臨拍著她的後背,問:“你想要怎麼罰我?”
歲歲抿抿嘴,伸展上半身,攀到資臨耳邊,悄悄說:“你現在去洗手,好不好?”
資臨一頓,繼而迅速掀開被子下床。
燈已經全都關掉。
兩個人重新躺好。
不再相擁,他無法用雙手抱她,她軟綿綿地趴在他身上。
黑暗中,她閉上眼睛,聲音輕飄飄,略微有些抖,像奶貓叫似的。
他輕輕掰開她的下嘴唇,指尖試探,敲開她的貝齒,少女微微張著嘴,似魚呼吸。
左腦和右腦同樣發達的好處,兩隻手做的事情完全可以保持在不同頻率。
不知道是嗚咽還是在抱怨,她含糊不清地喚他。
起先是在喚“資先生”,後來是喚“資臨”,再後來,就隻有悶哼沉重的呼吸聲。
他感受到她的迫不及待,不想錯過,吻她:“讓我開燈看看你,好嗎?”
她連說好的力氣都沒有。
打開燈的瞬間,少女酣紅柔嫩的臉映入眼簾。她半睜著一雙迷離的水眸,渴望地望著他。
資臨心頭猛跳。
她的眼神裡,仿佛全世界就隻他一人。
沒有任何猶豫,他趨於本能,低下腦袋。
像是流星劃過夜空,少女急促短暫的尖叫聲帶著尾巴。
許久。
歲歲癱軟靠著枕頭,看向正在辛勞清潔工作中的資臨,撅嘴說:“不要用濕巾,太涼了。”
他隻好停下,跑進浴室拿溫熱的毛巾。
“傭人忘記備好你的新毛巾,今天用我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