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一雙柔軟的手從後抱過來。資臨搭上去,暗啞的嗓音滿透欲望:“皇帝的新衣。”
說完,他轉身將她一把抱起。
少女咯咯笑,一雙腿上下晃,“你怎麼這麼聰明。”
“因為我是你的男人,不得不聰明。”
窗外黑夜濃稠。
今夜無星無月,唯有雨後微風輕拂奶白色流蘇落地窗簾。
男人覆身吻上去的時候,歲歲沒有像往常那樣閉上眼。
她仔細地看他,隔著黑暗的薄紗,望清他臉上每一個因為她而興奮滿足的細微神情。
她毫不懷疑,如果此刻她往他心間插一把匕首,他也會甘之如飴。在他的世界裡,她是無所不能的解藥。
她喜歡這種感覺。
歲歲勾緊資臨,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神秘兮兮地說:“資先生,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他在她身上醉得神誌不清,癡迷地舔著她的嘴唇,“什麼事?”
歲歲煞有其事地湊到他耳邊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總是喜歡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吻我,後來我們變得親密,他能光明正大地吻我了,他就又悄悄在半夜做其他的事。”
資臨懵住。
她竟然都知道。
他忍不住問她,“做什麼其他的事?”
歲歲笑著往下挪,“做這樣的事。”
資臨盯著天花板。
大腦已經無法正常思考。
少女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含糊不清地說著:“資先生,你知道嗎,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一直以為你是陽-痿。”
資臨喉頭一聳,喘氣聲變得粗重:“原來如此。”
“後來你每晚將我緊緊抱在懷裡偷吻我的時候,我才深深地感受到過去的自己是多麼天真無知。”她抬起頭呼一口氣,“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必須自己求證。”
資臨必須假意咳嗽幾聲才能控製住呼之欲出的感覺,問:“現在放心了嗎?”
歲歲專心致誌,嘟嚷:“事實擺在眼前,不能不放心。”
資臨將她撈上來,“不,你還不能鬆懈,還有一整晚的時間有待你監工。”
歲歲媚眼如絲,笑意盈盈:“資先生,好評不易得,我這個人,特彆苛刻。”
資臨溫柔吻她額頭:“公主殿下,你值得最好的,我就是最好的,一次享用,包終身服務。”
一棵樹苗種進土裡。
先要濕潤土壤,水分足夠,然後才能開墾,一點點往裡深度開發,形成合適大小形狀的坑洞,最後才是下苗。
鬆軟的土地,溫暖潤澤,埋進去,似落葉歸根,從此不想再離開。
這一場原始的激烈碰撞中,歲歲始終沒有碰資臨的上衣。
所有他害怕被觸碰的地方,她貼心地避開,隻是牢牢地牽緊他的手。
許久許久以後。
歲歲的嗓音已經沙啞,雙唇乾燥。
資臨喂她喝水,用嘴一口口渡過去,她喝飽了,搖頭示意不要了。
他咬著她的耳朵說:“不多喝點,等會怎麼辦。”
歲歲將臉埋進枕頭裡:“沒有等會了。”
“是嗎?”
片刻後。
歲歲猛地抬起腦袋,委屈地喚:“資臨,你討厭。”
他從身後撫上她的臉,嘴唇尋過去,舔舐到她眼角邊的淚,忽然一頓,輕聲問:“為什麼哭,我讓你不舒服了嗎?”
他慌張了,她完全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迷茫惶恐。歲歲咬咬嘴唇,“不是這樣。”
資臨不敢再輕舉妄動,“那是為什麼?”
“因為……”歲歲小聲說:“因為太舒服了啊。”
資臨屏住呼吸。
他不動聲色地扶穩她,問:“你剛剛說什麼?”
歲歲臉都紅得能滴出血:“沒說什麼。”
他緩緩逼近,開始嚴刑拷問:“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我……我說……”
他將耳朵湊過去。
歲歲卻忽然推開他,翻身一縱,將他壓在枕頭上。
她得意洋洋地坐在他身上,細細的鞋尖在床墊上踩出美麗的弧線,她昂起下巴睨他,高傲似女王,一個眼角猶掛著歡愉之淚的女王。
“你的刑罰手段太過老套,現在該我了。”
資臨雙手枕在腦後,默契配合:“作為犯人,我一定會老實待著,絕不亂動。”
這句話,很快就食言。
這一夜,過得格外快。
窗外第一縷晨曦照進來的時候,資臨抱著數不清是第幾次昏過去的歲歲,整個人都像是飄在雲間,經久不衰的興奮令人根本無法入睡。
唯有順從自己的本能,隻想死在她身上。他心甘情願,願意將每寸肌膚都變成她的所有物,就算她要一刀刀割開他的身體,就算她要拿他的血作畫,就算她要取走他的心臟,他也毫無怨言。
她對他做任何事都可以,他不能沒有她。
從前是,現在是,今後也是。
她已不是他的解藥。她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