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翁尋魚運氣好,魚來撞網跑不了,彆人使本掙不來,誰想一到就湊合。嚇出一身冷汗的裡德叫來保安,門被打開的時候,他和兩個保安都麵麵相覷。房間被清潔工收拾得乾乾淨淨,床單是新的,桌布也是新的,整齊得沒有一絲的褶皺,更彆提是人為翻動的痕跡了。最後,還是一個麵帶青澀的年輕保安提醒了裡德,他說:“這位先生,還是看看有沒有丟什麼貴重東西吧!”裡德當著兩個保安的麵,輸入密碼、打開行李箱,一件一件查點清楚,發現沒有丟失一分錢、一件物品。這一刻,裡德隻能尷尬地朝他倆笑。保安離開時,裡德看到那個麵帶青澀的年輕保安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後,他死盯著裡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幾分鐘後,他再次摁響了裡德的房門門鈴,那時候,裡德正在吃出差前梅麗爾為他準備的羊胎素片。
小保安站在門口,顯得有些遲疑不決,他說:“先生,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剛才不方便說。”他小心翼翼地靠過來,伏在裡德的耳邊輕輕低語:“剛剛衝進來的時候,我是走在最前麵的,房裡確實有個聲音,那個聲音……”他頓了一下,偷偷瞟了裡德一眼,看他無動於衷,便繼續道:“好像是女人在輕輕哼著,似乎很痛苦,她說,她好像說她冷。”小保安的話讓裡德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羊胎素片撒了一地。“那個女人,看來是真的回來過,不然,小保安的話為何會與那個焚屍工如出一轍?”裡德心想……
裡德這次到涼州出差非常重要,他想要成立居延基地軍人餐飲服務公司,經軍長基爾布、軍需處長康納德推薦,專程到涼州拜見上邊的部隊首長,隻要這位首長點頭,日進萬金的軍人餐飲服務生意項目就歸裡德了。當然,裡德允諾,事成,這位上邊的首長、軍長基爾布、軍需處長康納德占乾股,每人兩成。裡德在涼州一直等待這位上邊的首長擠出時間來接見他。裡德出差涼州的第三天,發生了兩件讓他摸不著頭腦的事。第一件事是大清早他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電話是一個男人打來的,聲音有點兒陌生,直到他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裡德才回憶起了那個憑空出現在浴室裡的焚屍工。他在電話裡粗聲粗氣地說:“那個女人的媽剛剛來過了,來領那個女人的骨灰,還鬨了一場,非怨我沒看好她女兒的屍體,現在我被火葬場炒了魷魚,還賠了一筆錢,媽的,我是不是碰到騙子了……”
當天中午,裡德請這個剛剛失業的男人吃了頓筠連黃牛肉火鍋。在涼州這座陌生的城市裡,那具失蹤的女屍似乎成了他們兩個陌路人的人生交叉點。那個結實的焚屍工正坐在裡德對麵,他一邊大口地喝酒,一邊向裡德講述這兩天他了解的情況:“聽說那個女人是被奸殺的,死後被人丟在了公園的湖裡,挺慘。據說她死前還是一個夜總會的坐台小姐,她是外地人,家人不在涼州,死後屍體帶不回去。從警察局領出屍體後,她的家人就著急火化,好把骨灰帶回家鄉安葬了。據說這樣枉死的人,不能耽擱太久,不吉利。“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繼續說:“我就是不明白,那個女人死都死了,為什麼還要上我的身?她又不是我殺的,再說,她到底是怎麼把我赤身裸體地弄進你的浴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