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運轉吉氣發,多年枯木又開花,枝葉重生多茂盛,幾人見了幾人誇。一年後,副縣長伊齊多爾,同級重用升任未央縣人民政府常務副縣長,仙及雞犬,裡德升任正科實職------未央縣政府辦副主任兼縣政府法製辦主任,聯係常務副縣長工作。常務副縣長伊齊多爾,與縣長穆克塔交惡,兩個領導是苞穀麵做元宵------捏不攏。裡德夾在中間,他想要力爭左右逢源。裡德處處三思、時時謹慎,結果還是南瓜葉揩屁股------兩麵不討好,裡德決定乾脆站在伊齊多爾這一隊,他是烏龜吃秤砣------鐵了心。
年初,縣長穆克塔把自己的父母、老婆孩子接到未央,想讓二老享享清福,可沒料到一個月後,在三天之內,兩個老人前後腳地駕鶴西去。穆克塔悲痛至極,出殯回來,走近縣政府門口時,突然聽到附近笑聲連天。穆克塔心中不由“噌”地升起一股無名火,心想:“太爺我家中辦喪事,卻有人大行其樂,誰與我這麼過不去?”他吩咐下麵的人:“噪音擾民,給我查!”一會兒,警察局長彙報:“老大,是一家叫德雲的茶樓新來了兩個說相聲的,一個逗,一個捧,眾多茶客聽得是捧腹大笑。”
穆克塔喪事在身,正在氣頭上,就叫秘書把那兩個藝人請了來。一看,兩人都是五十多歲,都穿著一身大褂,戰戰兢兢地不知所以。縣長叫秘書把二人帶回政府,先留置了半天,這叫殺殺威風,然後再問話。那兩人中長得胖點兒的,自報家門:“報告領導,小的名叫德剛,逗哏。這個是我的兄弟,叫雲鵬,捧哏。我們打小在首都三裡屯以說相聲為生,這些日子混得不好,這才帶我兄弟到貴地謀生,不知哪兒冒犯了領導?”
穆克塔一聽,“也是啊,人家哪兒冒犯我了呀?但是,既然把他們請來了,就得有個說法。”於是道:“想我萬相台,日下邊境烽煙四起,民不聊生,你們不為國分憂,卻用下三濫的東西博人一笑,麻醉群眾,是何居心?”德剛一聽,愣了,心想:“我們說相聲的,靠一張嘴混飯吃,哪想這麼多呀,但衙門不是講道理的地方。”於是,他又連連賠罪道:“領導,小的真不是成心的,請您饒了小的吧!”穆克塔本來就是一時興起,沒事找事,聽了德剛的話,也明白有點冤枉他們了。可現在請神容易送神難,怎麼能說抓就抓,說放就放呢?“如果就這麼放了,那下邊的人不得把我看扁了呀?”穆克塔心想,皺眉琢磨了一會兒,一拍辦公桌,吼道:“你們用雕蟲小技騙吃騙喝,在我這未央縣內決不允許!”
“回領導,小的這門手藝,是從師傅那兒學來的,每個段子都有出處,即便是‘現掛’的,也不敢造次,更不敢靠騙術混社會,隻不過逗百姓茶餘飯後一笑而已。”德剛回完話,穆克塔抹了一下胡子,沉吟道:“好,你既然說是師傅教出來的,那我也不為難你,這樣吧,你就把看家的本事拿出來,給我說一段相聲。如果能把我說笑了,太爺我概不追究。如果你們沒把我逗笑了,那就按《治安處罰法》等有關法規問責,每人罰5000元,驅逐出未央境!”德剛一聽,忙點頭如雞啄米,說:“回太爺,不用一段,小的隻要一個字,就能把老爺逗笑了。德剛的兄弟雲鵬一聽,愣了,心想:“哥呀哥,你吹牛也不看看地方呀。”穆克塔一聽,也愣了,心想:“你真能吹啊!一個字?我從小到大,笑點很高的,我就不信你能用一個字把我逗笑了。”於是說:“就按你的辦,說吧,哪個字?”德剛搖搖頭,說:“太爺,請您寬限小的半天,明天我一準把您逗笑了。”縣長揮揮手,明天就明天,示意退下。“縣太爺,如果我一個字把您逗笑了呢?”縣長沒料到德剛反將了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