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大一會兒,小山般的嚴敬先出現在彆墅門口,徑直走了過來。
“周先生,求見老仙爺,你還不夠格,請回吧。兄弟們,替老仙爺送周先生一程。”
那幫子力士舉刀的舉刀,揚棍的揚棍,掄鏈子的掄鏈子,慢慢逼上來。
這個送一程,可不是真的送出門,而是要送上路。
坐地虎的門不是那麼好登的。
像我這種沒名堂沒根腳的角色,想要在這種人物麵前登堂入室,就得先顯一顯足以匹配這待遇的雷霆之威!
不顯威,人家不會平等看我!
我微微一笑,扔了根煙到嘴裡,深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煙氣,微笑道:“韋八爺弄錯了,我不是來求見他,而是來給他提個醒。這不見麵,怎麼提醒?”
那些力士紛紛站立不穩,搖搖欲墜。
嚴敬先的臉色就是一變,立刻屏住呼吸,卻沒有後退,而是猛得踏前一步,一拳向我的麵門打過來。
幾乎就在同時,那些原被煙氣迷了的力士都重新精神起來,吼叫著再次向我撲過來。
這裡是韋八的主場,連這點拍花的伎倆都防不住才怪。
我站著沒動。
嚴敬的拳頭剛揮到一半,手臂上的傷口崩裂,鮮血嗤嗤直冒。
更有密密麻麻的紅斑快速向著肩膀方向蔓延。
帶著風雷的鐵拳就此無力地軟了下去。
去過我的院子,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這一招早就在他搞六刀十二洞賠禮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伏筆。
而且這伏筆,不僅僅是著落在他身上。
幾乎就在他胳膊冒血的同時,所有衝上來的力士的胳膊上都裂開相同的刀口,嗤嗤往外冒血,而且更急更多。
一時間人人浴血,渾身發軟,連家夥都握不住了,叮咣掉了一地。
他們靠著與嚴敬先聯心同體聚力抗過了拍花迷魂的煙氣,反過來嚴敬先承受的術法也就會同樣作用到他們身上。
任何一種術,都有其雙麵性。
受其利,就必承其害。
我緩步前進,再次走向前方彆墅。
不請不讓,憑本事顯雷霆手段,依舊可以登堂入室。
嚴敬先閃身擋在了我麵前,雖然雙臂竄血,舉都舉不起來,卻依舊沒有讓開的打算。
可其他力士卻沒有他這種堅毅勇氣,已經紛紛哭嚎著摔倒在地。
正常人誰見自己莫名其妙開了一堆口子嗤嗤冒血不怕啊!
我搖了搖頭,“讓開吧,沒必要為了這點事把命搭上,你們老仙爺注定要見我,你就算搭上了命,也是白搭。”
嚴敬先臉上肌肉抽動,但卻沒有讓開的打算。
我歎了口氣,正要動手,稀稀拉拉的掌聲在陽台上響起。
“好手段,敬先讓開,請周先生進屋來說話。”
我抬頭看向陽台。
一個男人逆光而立,看不清樣貌,隻能看到他穿了件青色的道袍。
但是這個聲音我認得。
正是那個用腳尖走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