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不能壞。
躺到時間差不多,我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出門打算赴約。
結果一出門,就見楊曉雯往院裡走,手中還提著個鼓鼓囊囊的大包,看到我出門,便驚奇地問:“你是算到我進門出來迎我嗎?”
我實話實說:“晚上跟人約了個飯局。”
楊曉雯癟了癟嘴,說:“那什麼時間能回來給我治療?”
我反問:“昨天不是說好了去你家裡給你做嗎?我這邊不方便做藥浴。”
楊曉雯把手中的拎包提起來,“不行,治療結束之後,還是痛得厲害,到時候你要是走了,我有事都沒處求救去。我帶了行李,這個月住你這裡,等完成治療再回家。”
我拒絕:“這不行,客房是給遠道病人準備的,你占了讓彆人怎麼辦?”
楊曉雯道:“對麵院子就有房出租,長短租都可以,到時候我可以去那邊住,給新來的病人騰地方。”
我說:“不太方便。”
她住在這裡,馮娟來了怎麼辦?
楊曉雯掏出個信封塞到我手上,“這是孝敬,我這事就指你了。”
說完,提著包就往客房去。
我捏了一把信封,兩千塊,這不隻是治病的孝敬,連住下來的房錢都一起算了。
“今天沒有晚飯。”
我對著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楊曉雯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我帶了方便麵。”
這準備得還真是齊全。
我想了想,沒再阻止她。
她住在這裡也有好處。
她的身份是一層極佳的保護傘。
地仙會這種江湖術士組織,在公家眼裡天然帶著原罪。
不引起公家注意的時候,怎麼都好。
一旦作死引起了公家的注意,必然會遭到嚴厲打擊。
他們根基在金城,跟那種無所顧忌的亡命之徒完全不一樣,承受不起公家的打擊。
有楊曉雯住在這裡,我晚上可以多睡幾個安穩覺了。
當然,還是得告訴張寶山一聲。
我沒再理會楊曉雯,出門來到那間小館子。
啞巴老板看到我,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這個禮實在太大。
我往旁邊讓了讓,沒受他全禮,把他扶起來,問:“做過護法?”
啞巴老板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給我上了瓶飲料,小跑著去了後廚,沒大會兒工夫置辦了一桌豐盛菜色。
上完菜,站到桌旁,帶著討好的笑容和一絲絲忐忑不安看著我。
我說:“回家歇著吧,到時候我幫你把門關好。”
這句話一出口,我突然明白了老曹的用意,不由笑了起來,摸出包沒開封煙,扔給啞巴老板。
啞巴老板恭恭敬敬地接了,又要給我磕頭。
我擺手說:“不用這樣,我不興這些,時代不一樣了,這些老套的東西早就該扔掉了。”
“說得好!”
趙開來從後廚走進來,沒多看啞巴老板一眼,大馬金刀坐到我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