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人術,要在逢雙數夜裡十到十二點間,於施術目標東南側十字路口,斬公雞頭,用雞血在目標照片背麵寫下咒語,然後將照片卷起來塞進雞嘴,再把雞頭放進竹節法器,背東南麵西北,點香一炷,敬四方鬼神,念頌咒語,最後把竹筒埋在地下,隻將雞頭露出地麵,朝向目標所在方位。
施法後,燒黃紙錢一刀,燒完紙錢就走,在回到家前,不能回頭,也不能說話。
如此施法人到家後,法術便會生效,目標會夜生急病,輕則不良於行,重則一命嗚呼。
但對於韋八這種有法傍身的術士來說,最多也就讓他生場病,想用這種粗淺的法門咒殺他,絕對不可能。
不過,我可不準備把這招用在韋八身上。
從大河村出來,我照例借了輛摩托,先去維多利亞養生洗浴中心。
遮著臉混進去瞧了一眼。
何四在。
前幾天的刺殺並沒有影響到這位江湖大哥及時行樂的心情。
他的專屬大包間裡的技師甚至又多了兩個。
一皇四後,玩得甚是開心。
隻是包間外麵的走廊裡多了四個精壯的男人,都是孔武有力,一臉凶悍。
不過在我眼中跟廢物沒什麼區彆。
當著他們的麵推開包廂門往裡瞧了一眼,確認何四還在後,再關好門,轉身離開。
從始至終,四個人都沒多瞧我一眼。
殺人無形是術士,手段狠辣是術士,潛行無蹤也是術士。
我從維多利亞洗浴中心轉出來,在東南方向的十字路口,找了個僻靜的黑暗角落,嚴格依照龍老仙爺的指點,一步步施展禁人術。
雖然他指點的有些步驟是無用的錯誤的,但隻有這樣照方抓藥,才能保證行家根據施術線索查到龍老仙爺身上。
但在施術的時候,我還是做了些改變。
照片背麵寫完禁人咒後,我在最下麵又添了一句。
有這一句,何四今晚一定會突發急病重症,運氣好及時送醫能多活幾天,運氣不好明年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施展完禁人咒,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不過沒回家,而是直奔韋八的彆墅。
到了地頭,遠遠停下摩托,依舊把臉遮好,揣了老黑星和陰煞釘,翻過後院牆,悄悄潛進彆墅,摸上二樓。
剛上到二樓,便感覺有股子涼風自腦後刮過。
有輕輕的腳步聲幾乎緊貼著身後響起。
我抬腳,背後抬腳,我落步,背後落步。
步步相同步步跟,宛如附骨之蛆。
我回頭去瞧。
黑暗中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但腦後又有涼風吹起。
好像有什麼人正對著我後腦勺吹氣。
我無聲冷笑,站定腳步,扯下麵巾,然後慢慢向後扭頭。
隨著扭頭,我的臉部肌肉扭曲,五官錯位,兩眼更是冒出幽幽綠光。
當脖子扭到正常人的極限後,依舊沒有停止,直扭了個一百八十度,正對著身後,才停止。
然後,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對尖長的獠牙。
一陣急風呼地卷起,急惶惶吹向遠方。
驅鬼養靈,看家護院,這是魏解名揚金城的本事!
隻是鬼也怕惡人。
家養的鬼靈更膽小。
驅鬼害人,也得通過夢境才行。
現實裡,鬼靈其實非常脆弱,舌尖血、童子尿、黑狗血……隻要沾上就會魂飛魄散。
不過,這都是外行人用的。
像我這種行家,自然是不屑於用這些外物。
小小鬼靈,隨便嚇一嚇就足夠了。
我扭曲出來的是鐘馗相。
足以把一切鬼魂再嚇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