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寶玉女一般來說隻負責管理術士的私人物品和信函書件,一般來說並不會被傳授法術。
既是因為她的職責不需要懂術,也是因為不會術才好控製。
可現在看,錢雙卻跟一般的奉寶玉女不太一樣。
不知道韋八是怎麼想的。
我又往坐在角落裡的那個人影瞧了瞧。
這人影未免太安靜了。
我心裡有個猜測,但卻有些拿不準。
正想仔細看一看,卻聽一聲痛苦的低吼響起。
嚴敬先終於沒忍住叫了出來。
這一聲叫完,他就一頭栽進錢雙的懷裡。
錢雙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低頭咬在肩膀留下的那個圓形疤痕上,奮力吮吸。
這可不是常規的治療手段。
莫不是韋八的獨特手法?
我還沒想明白呢,卻又聽嚴敬先低吼了一聲,宛如野獸咆哮,伸手摟住錢雙的腰,猛地站起來,直接把錢雙舉到半空。
錢雙兩腿緊緊纏住嚴敬先的腰,吮吸得越發用力,傳出清楚的滋滋聲響。
我看明白了。
這不是治療手段,這是兩人情不自禁,開始做激烈運動了。
大概是想通過這種方法來轉移痛苦。
隻是自家奉寶玉女和驅使力士當麵做這種事情,韋八居然還是一動不動!
正常情況下,哪個術士也不會容忍自家的奉寶玉女和驅使力士鬼混。
隻是不知道韋八現在的不正常,是不是我猜測的那樣。
嚴敬先和錢雙很快就激烈地糾纏到了一起。
沒床不要緊,踢開礙事的凳子,直接在地板上解決也沒問題。
我看兩人的架勢,大約要持續一段時間,就沿著牆麵遊開,挨個窗口查看情況。
彆墅雖然挺大,但多數房間都空著,而且從情形來看,已經很久沒人使用。
其他馬仔都在一樓,聚在三個房間裡,打麻將的,推牌九的,玩撲克的,玩得熱火朝天,卻沒有常見的大呼小叫,而是人人都緊閉著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每個房間裡都一模一樣,仿佛所有人都同時間變成了啞巴。
我觀察了一會兒,確認這些都隻是再普通不過的馬仔,沒有術士在其中,便繼續遊走查看。
很快就發現,在三樓一個房間裡,擺著香案火燭貢品,供奉的不是神主牌位,而是一個骨灰壇子。
我鑽進房間,立刻感覺到一股異樣的陰冷氣息在房間中徘徊。
這股陰冷氣息在我進屋後就在身邊轉悠不停。
我隻當沒感覺到,掏出張黃裱紙攤在地上,上前搬過骨灰壇子,打開封口一倒,登時傾出一堆骨灰。
中間還有一把小巧的塑料梳子,破舊缺齒,相當有年代感。
養靈就必須得有一件死者生前最重視的東西來設計羈絆,這樣才能收得住管得了支使得動。
我拿起梳子,擦掉上麵的骨灰,單獨裝進包裡,然後才用黃裱紙把骨灰包好,塞進隨身小包。
那股轉來轉去的陰冷氣息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把骨灰壇子原樣擺回去,然後順著牆爬回到嚴敬先和錢雙運動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