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出我所料。
又過了兩天,陶明亮抵達金城。
他先去拜會葛修,由葛修搭橋遞信,得了我的同意,約好時間這才上門拜見我。
陶明亮來得很低調,一輛進口的凱迪拉克,加上司機和保鏢也隻有四個人。
下車的時候,陶明亮是從左側下來的,而右側出來的是個三十左右歲的男人。
男人一張圓臉,帶著笑嗬嗬的表情,穿著打扮沒什麼特彆,甚至顯得有些過份隨意,可這人下車往那一站,就顯出股子不同尋常的氣場。
那是一種久居人上養成的優越感。
往院子裡走的時候,陶明亮落後這個男人半步,而從副駕駛位置下來的保鏢則跟在男人的另一側後方,形成個品字型,倒顯得陶明亮成了個跟班一樣。
我正在寫字。
何芳兵在旁邊負責磨墨壓紙。
房門沒關,那個男人徑直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坐到沙發上,斜斜一倚,頗有興致地打量著我。
我隻當沒看到,繼續寫我的字。
保鏢跟著進門,便站到了沙發後方。
隻有陶明亮老實走到桌前,鞠躬行禮道:“惠道長,你好,我是陶明亮,請葛老仙爺做中,求您救命。”
說完,掏出個信封來,雙手奉上。
我沒理會他,繼續寫我的字。
陶明亮就那麼一直保持鞠躬狀態,一動不動。
我寫完一篇字,放下筆,欣賞了片刻,抬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道:“怎麼稱呼?”
男人拍著大腿笑了起來,“有點意思啊,老陶在京城地界上也算有些臉麵,到了你這裡都裝成孫子,你卻連個話頭都不給,倒是跟我來搭話。”
我說:“陶明亮來我知道,而你來我不知道,不速之客是為惡,不問清楚怕以後有關礙。”
男人擺手道:“彆害怕,我就是跟老陶來看個熱鬨,不會把你怎麼樣。”
我說:“我說的關礙是對你,我同305辦的薑主任認識,你既然是從京城來的,我總得問清楚你跟薑主任有沒有什麼關係,要是有關係,看在她的麵子上,你今天可以怎麼來的怎麼出去,要是沒有關係,那你就隻能走著進來橫著出去
了。”
男人哈哈笑道:“挺橫的啊,六爺我打小橫行四九城,還真就不怕橫的。你有多大本事啊,敢說讓六爺我走著進來橫著出去?來,你要有那本事,現在就亮一亮,今天要是能讓六爺我橫著出去,我高低給你磕一個。要是沒那本事,那可彆怪六爺我給你好看。”
我說:“聽說京城有位鄭六,場麵大,手麵也大,是你吧。”
男人當即怒道:“特麼的,鄭六是你能叫的,找抽是吧。”
我點了點頭,說:“看來沒錯了,原來陶明亮背後的人是你,怪不得能在京城把夜總會開到那麼大的場麵。他跟你說了吧,將來有人會要這夜總會的三成利。”
鄭六眯眼瞧著我,冷笑道:“純陽宮什麼屌毛玩意,既然知道這是六爺我的買賣,還敢張嘴,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封了你們純陽宮?”
我說:“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