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人心貪不足(2 / 2)

最近事多,借的摩托也略多了些,下回不能可著這一轉圈借了,得往遠了走走才行。

何芳兵正在打掃院子,看到我回來,便趕緊迎上來,道:“昨天您一天沒在,也沒交代去哪兒,來了好幾波人來找您。”

我說:“你想問我去哪兒了?”

何芳兵怔了一下,道:“您要是想告訴我,自然就會對我說了,既然沒說,應該是不方便吧。”

我說:“沒什麼不方便,隻不過沒必要特意對你交待,你想知道也沒問題。我去把鄭六身邊的那個盧高誌打發走,他現在應該已經快到山羊宮了吧。”

何芳兵問:“他不是腿受傷了嗎?”

我說:“又不是腦袋掉了,不耽誤走路。你去買些東西來,這兩天陶明亮會過來,我給他施術固壽,你來打下手。”

何芳兵驚喜地問:“您要施術?我也可以看嗎?”

我說:“沒什麼不能看的,反正光看個熱鬨也偷學不去。要是不讓你看,你又得來回惦記了。”

何芳兵道:“您教我的,我自然用心學,不教我的是,那就是不應該我學,我不會惦記那些有的沒的,您也太小瞧我了。”

我微微一笑,道:“惦不惦記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不用對我解釋。”

何芳兵咬了咬嘴唇,說:“您是不相信我嗎?”

我擺手說:“你是我的門下,能做事就行,信不信的,其實不要緊。”

於是便列了張單子給何芳兵。

何芳兵掐著單子去買東西。

我回到屋裡,先給斬

心劍換了三炷香,又鄭重地拜了三拜。

斬心劍發出一聲細細嗡鳴。

我說:“天生天殺,道之理也。”

窗口便傳來陸塵音的聲音,“學了這一句,你是跟誰都說,連劍都不放過啊。”

“就是因為覺得有道理,才會時時刻刻不離口嘛。”我轉頭一看,見陸塵音正蹲在窗口,便說:“有門不走,總跳窗戶,是什麼道理?”

陸塵音道:“跳窗比走門方便還安全,你說是不是?”

我笑道:“是這麼個道理,師姐明心見性,燭照如神,佩服,佩服。”

陸塵音道:“你這馬屁拍得太生硬了,不如不拍。”

我說:“等你上京學習,會有更多人去拍你馬屁,比我拍得還生硬,先習慣習慣吧。”

陸塵音撇嘴道:“我是差三歲成年,不是剛滿三歲的小孩子,用不著你安排。”

我說:“我哪敢安排師姐你,不過趙開來怎麼想,我就不知道,也管不著。等你上京了,就是他負責照看了。”

陸塵音道:“我說讓他包養我,他都不敢,膽量也就那樣,比你差遠了。惠道長,我給你提個醒,還有八天,就得去崇明島參加投資大會了,你這邊該收拾儘快收拾,彆到時候走了還有麻煩跟在屁股後麵。”

我說:“走之前,要回山上一趟嗎?”

陸塵音擺手道:“不用了,上次去師傅說不用再回去拜見,直接走人就行。”

我就明白了。

隻過了三天,鄭六帶著陶明亮再次來訪。

這回隻有他們兩個,陶明亮開車,連司機都沒帶。

進門的時候,鄭六規規矩矩地先敲門,得了我的回應,才推門進屋。

陶明亮行禮,鄭六也客氣招呼道:“惠真人,我們又來啦。”

我點頭說:“來了就好,坐吧,芳兵去裡屋準備東西吧。”

何芳兵應了一聲,轉身進了裡屋。

鄭六坐到沙發上,陶明亮不敢坐,隻站在旁邊。

我問:“見到了?”

鄭六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道:“見到了。那老頭躺醫院裡,全身又腫又爛,隻剩一口氣吊著,他兒子賭錢把家底都輸光了不說,還欠了一屁股高利貸。

特麼的,他家就是放高利貸的,居然還能欠高利貸,真是從來沒聽說過。

那夥放高利貸的是狠角色,綁了老頭兒子尋要錢,沒拿夠數,就把人給裝鐵籠子裡沉了水庫。

我們去的時候,消息傳的滿縣城都是,連碰上兩晚都有人在放鞭炮。據說死訊剛傳出來的時候,縣裡鞭炮響了一晚上。

那老頭一家在縣上橫行霸道有幾年了,他兒子更不是個東西,禍害了好些人家女孩子,縣裡人都說綁票的那夥人是替天行道。”

鄭六說的有些囉嗦,明顯是在借此掩飾他的緊張不安。

我便說:“外道法術施用就是這般後患無窮。鄭六,你還想用這個嗎?”

鄭六擺手道:“不要了,不要了。你也彆跟春曉姐說,就當沒這回事。”

我說:“怎麼能當沒這麼回事呢?要是沒這回事,我還怎麼安排你去賺本錢基業供養陸師姐在京學習行事?”

鄭六眼珠一轉,問:“惠真人,你有真本事,我服,這可賺錢置辦產業,不是念咒就能行的,你能怎麼安排我?我這次出京,帶了七千萬,準備在香港投資賺錢,你要是能說出個道道來,我就拿一千萬出來做本錢。”

我微微一笑,道:“要是需要花錢才能置辦,哪還需要我來給你安排指點?”

鄭六一聽,登時精神一振,道:“還有能不花錢白拿的?什麼買賣,怎麼個做法?那幫子王八蛋一個個鼻孔朝天,可出去攏財也得先弄點批文才行,你難道還有比這來錢更方便的道道?”

我問:“韓茂奇的礦山效益不錯吧。”

鄭六撓了撓頭,“不知道啊,沒留意。”

我看向陶明亮。

陶明亮便道:“好買賣,一年少說也能淨剩千把萬。”

我便問鄭六:“怎麼樣,拿下來怎麼樣?”

鄭六道:“一年累死累活的才能剩千把萬,沒意思。惠真人,我不是說你啊,可論起做生意這事,你這眼界太小了,我什麼身份啊,大老遠跑到金城來當礦老板,傳回去得讓那幫子王八蛋笑話死。”

我說:“又不要你經營,拿下來轉手一倒,不就落袋一筆?一個礦山賺一筆,要是有再有其他買賣呢?這些年在地仙會買壽續命的,可不隻是一個韓茂奇,也不隻是一個陶明亮。時候一到,他們都要來金城重新施術固壽。”

鄭六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都像韓茂奇那樣……”

我說:“以前地仙會幾個老仙爺講究細水長流,掙的是固壽錢,每年都能落袋不少。可我不會在金城久待,等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會離開這裡。到時候沒人給他們固壽,他們還是免不了要落個跟韓茂奇一樣的下場,到時候生不如死挺痛苦,家財散儘也浪費,倒不如我們一起安排一下,給他們個痛快,再把那些產業好好理一理,合適的你就留下做基業,不願意管的倒出去賺筆快錢拿來投資,是不是挺好。”

鄭六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要找我呢,這事也就我這樣身份的能配合你空手套白狼,換個沒根基的,怕是也拿不下來,倒是白白浪費你的這番心思了。這一票值得乾。我答應了,老陶是我好哥們,

得算他一份,再給春曉姐也算一份,嗯,給小陸道長一份,供她在京城花用。這樣的話,我們五個各占兩成,怎麼樣?”

這人是真貪。

說是五人兩成,可實際上陶明亮不敢要,薑春曉不會要,這四成其實都是他的,又順勢把給陸塵音用多少給定了下來,可以說是占儘了便宜。

不過,我不怕他貪,隻怕他不貪。

我看著得意大笑的鄭六,說了個“好”,便把道正開的那個公司的賬號給了鄭六,告訴他礦山轉手後,該給我的那一份轉到這個賬上。

至於該給陸塵音的,便先由鄭六拿著,等陸塵音上京之後再說。

事情商定,我便給陶明亮施術固壽,又重做了一個受命木牌予他。

這塊受命木牌,用的是槐木,而不是桃木。

施術完畢,鄭六迫不及待地便要再去江水縣,著手白拿韓茂奇的礦山。

操作方法很簡單。

陶明亮會把我能施術固壽的事情告訴韓茂奇,並且做為我的中介,提出一個極高的要價。

韓家的家底都被韓茂奇的兒子敗光,隻剩下那幾個礦山在手,雖然以後還能靠著礦山把錢賺回來,可韓茂奇的狀態肯定活不到那時候。

到時候陶明亮就會提出可以借他錢來渡過這個坎兒,不過必須得拿他的礦山做抵押。

隻要韓茂奇答應,陶明亮實際上並不用花錢,隻消告訴他錢已經付給我,讓他來找我施術固壽就可以了。

而韓茂奇肯定會答應下來。

不僅僅是因為他貪生怕死,也不是因為兒子敗光家底,他急需治好重新出山收拾局麵,而是因為他是江水的地頭蛇,勢力盤根錯節。

陶明亮這樣的過江龍就算一時能拿到礦山,韓茂奇也有一萬種方法讓他經營不下去,最後這礦山還得回到他手上,甚至可能連抵押礦山借的買命錢都不用還了。

他這個算計,碰上一般的過江龍,必定會得逞。

可是撞在鄭六這樣的人物手上,那最終結果就隻會是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陶明亮得了受術固受,身體恢複正常,他向我鄭重拜謝後,又拿了兩百萬做為施術的酬勞。

這錢,我也讓他打到了道正公司的賬戶。

陶明亮記好賬戶,便要跟鄭六離開。

我叫住他,道:“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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