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福大聲慘叫,全身劇烈顫抖。
正外道術法中,有很多能夠短時間內強化身體,抵禦刀槍的法門。
從表麵看上去,都是刀槍不入,沒什麼太大差彆。
但內中原理卻是天差地彆,高下也不可同日而語。
我不能殺他,又顧慮到他背後有人,就必須先用人填命,借機查看他這法術的弱點在哪裡。
陳義福不是術士,采補健體,五行必懼其一。
金木水土不懼,那就必然懼火。
這一針一點火,便已經壞了他身上的術。
我一腳將陳義福踢倒在地,閃身來到一名福天會成員旁,奪了手槍將他打翻,旋即轉身對著陳義福就是一槍。
這一槍打在了陳義福的肩膀上。
鮮血四濺。
陳義福慘叫著滿地打滾。
中槍處變得焦糊,隱隱有火苗竄出。
遠處的福天會成員立刻向我射擊。
我急忙躲閃反擊,等到在場的福天會成員逐一打倒,陳義福已經借機爬起來,跑出老遠。
“陳義福,你跑不掉!”
我大喝著,舉槍就追。
陳義福咬牙摸出道符來,撕開往地上一扔,猛跺腳喝道:“地下元君,威統六府,黃庭真氣,往複遊飛,精華萬丈,隱鬱白虎,修得地行,朝見君主。”
這一聲喝罷,抬腳再跑,速度不斷加快,真好似飛一般,腳不沾地竄地魚塘後方的樹林。
我停下腳步,轉回李寓興身旁,拎起他就往外走。
外間槍戰也已經結束,準備充分的竹新會仗著武器精良獲勝,幾個人正端著自動步槍往裡跑,看到李寓興的慘狀,都吃了一驚,趕忙迎上來,從我手中接過去。
我說:“陳義福有術法傍身,我這就去追殺他,李會長你在這邊馬上發動,沒有陳義福指揮,天理盟不過一盤散沙,能不能借這機會獨占台中,就看你的本事夠不夠了。”
李寓興強忍痛楚,道:“公保放心,我昨天晚上已經安排妥當,這就讓他們全麵發動。陳義福這邊就拜托你了。占下台中,我親自去花蓮奉請真武大帝,拜在三理教門下。”
我讚了一聲
“好”,摸出個黑木牌扔給他,道:“要有術士上門,你就把這令牌出示給他們看,有我三理教護佑,沒人敢傷你!把手雷和子彈都留給我,你快走吧。”
這是魯漢光的東西,當初他去見我,出示了這牌後,顯術亮相,被我打敗,走的時候沒來得及收走,我便留了下來。
陳義福背後的人知道李寓興請了術士幫忙,肯定會去找他查證這事,隻要看到這木牌,自然就知道是三理教插手。
三理教在花蓮有幾十萬弟子,想來不會在乎這點小麻煩。
打發走李寓興,我取黃裱紙,畫陳義福像,又取其血發皮屑,做成指引桐人,開著天理盟扔下的車,一路追過去,卻是追到了天理盟總堂。
我從後牆翻進去,很快就找到了陳義福所在的房間。
陳義福正跪在房間地中央,向著牆麵上的一幅畫像叩拜。
畫像中是個圓胖老人,穿著紫紅八褂道袍,光頭不戴帽,腰係清鈴,手捧天蓬尺,笑容可掬地注視著前方叩拜的陳義福。
陳義福每叩三叩,便抓起身前香案上的一蠱酒水灑在身上,喝一句,“弟子陳義福,叩請玄黃仙尊賜福解難。”
案上共有九蠱酒水,已經灑了三蠱。
我等他灑到第六蠱的時候,點起三炷香,插在後領上,翻身穿窗進屋,叫道:“陳義福,你跑不掉!”
陳義福剛拿起第七蠱酒,聽我這一嗓子,嚇的一哆嗦,酒灑了一地。
我拔手槍朝他就打。
牆上的畫像突然無火自燃。
陳義福身子一僵,彈跳而起,躲過我這一槍,如同猴子般直竄老高,手掌戳入天花板,整個人便吊在空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森然吐聲,“何方小輩,敢傷我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