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早上在靈吉寺練功,白天換了小五的相貌在京城內四處閒逛,晚上繼續去白雲觀聽法,偶爾也會去看看那個密教僧和穆鷙。
密教僧從不離開那個房間,每次去,都看到他在修煉幻身成就法。
穆鷙每天都忙於參加京圈衙內的各種活動,雖然年輕,但卻八麵玲瓏,應對那些衙內遊刃有餘。
不過在我施的咒生效後,她就沒心情參加那些亂七八糟的聚會,天天往醫院跑做檢查。
身邊除了那個熊羆般的保鏢和保姆般的中年女人外,那位六爺也每天跟在身邊。
六爺明顯看出點苗頭來,但一直沒有提醒穆鷙。
大人物們有自己的考量,小人物們有自己的生活。
臨近年根,街麵上的年味開始濃重起來,賊偷們也跟著活躍起來,由此帶來的各種消息也變得異常豐富。
我以小五的身份混了好幾個夥子,大的有十幾人,小的隻五個人,不過就算在一起聚餐盤點一天收獲,也沒誰注意到多了我這麼一個人。
從他們的口中可以知道很多事情。
比如越來越多的氣功大師進京。
他們進京之後,可不像我一樣老實呆在靈吉寺,而是各種辦班講學,排麵大的,甚至還要開新聞發布會。
大大小小的交流研討也多起來。
今天這幾個大師在南城聚會,明天那幾個大師在西城聚會。
所有的聚會都請記者出席,最好的是電視台記者,其實是雜誌記者,再次是報紙記者。
大師們出手大方,車馬費給足,記者們也都願意來參加,掙個給過節費用。
於是大報小報雜誌電視每天都有關於各種氣功大師的消息。
這個大師發功治好了癱瘓病人,那個大師發功推遲了隕石撞擊地球,還有各種講課現場發功讓學員們癲狂的電視節目。
與大師們的高調相比,各門各派的僧道則要低調許多,但也逃不過街麵上賊偷的眼。
畢竟臨近年節,寺觀香火也變得旺盛起來,用賊偷們的話來說,這屬於肥地,把鉗子就能夾著油包子。
對於香客來說,這時節進寺觀燒香拜神,其實挺費的,台上的神佛、台下的僧道、身邊的賊偷,全都惦記著他們兜裡的票子。
做好本行之餘,賊偷們也注意到各個寺觀裡多了好些生麵孔,有些在法會上公開露麵,一介紹就是遠道而來的高人,有些不公開露麵,但聽口音,也是山南海北哪裡都有。
這些僧道高人也都很忙,同樣有各種聚會講法,還有時不時被公家牌子車接走的,往往一天都回不來。
與街麵上的混亂繁榮相對應的是,賊偷們發覺很多特定區域的管束在變嚴,除了警方在年前常規的專項打擊行動外,還有許多武警部隊的調動,很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味道。
京城向來事多。
下九流的嗅覺也因此異常靈敏。
賊偷們相互交流的時候,都覺得可能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相互間都會提醒不要去那些重點的地方開張。
我便去各大寺觀廟宮逛了幾圈。
很是看到些熟悉的麵孔。
都是參加過崇明島投資大會的,如今又一窩蜂地跑來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