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身邊跑過的時候,我聽到他數數的聲音,我就趁著夜黑對他比著白眼,反正他也看不到,兩圈以後我實在堅持不住了,天太冷了,連呼吸道都是疼的,我忍著呼吸的難受,跑到林致然的旁邊彎著腰,困難的張開乾燥的嘴巴喘息著說:“林致然同學,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我下次再跑可以嗎?這次可不可以先放過我。”
林致然躺著望著天空的星星,漫不經心又若有所思的回答著:“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想上晚自習才答應的,好不容易才出來了當然就不想再回去了,你可以選擇繼續跑,也可以選擇坐在這裡。”
我聽到他說不想回去,我急得跳腳,但是卻不敢大聲和他說話,低聲的說:“我要回教室了,我還有習題沒做完呢。”
我轉頭就走了,他沒搭理我,任我回教室。我走著走著仔細思考了一番,老師讓他來監督我,如果我就這樣回去,沒他做證,老師不就不會相信我跑步了嗎?說不定還會讓我滾回操場多罰跑幾圈呢……而且萬一他因為我沒有等他而報複我,直接說我一圈也沒有跑,那怎麼辦…老師肯定會相信他而不相信我的…
內心掙紮了一番,我又走回去了,站到他麵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他見我這麼看著他有些懊惱:“你擋著我的月光了。”
我狗腿的移到一邊,賠笑並溫和的說著:“拜托你了,今天玩夠了就先回去上晚練吧,我經常遲到的,以後監督我出來玩的機會常有。而且我們以後就是同桌了,我可以幫你做作業什麼的…怎麼樣。”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神情,隻看到微弱的月光照出了他嘴角的弧度,像是在笑,果不其然,他樂意的接受了:“嗯,可以。但是你隻跑了兩圈。”
我腦子裡像是有團烏黑的密密麻麻的線打著結,但是馬上又狗腿的問道:“那我還要怎麼做呢?”
他居然得意的笑出聲來了,直白的說著:“幫我做所有我想讓你做的事。”
我沒有半點猶豫,心裡其實想著,反正還有三個多月我就高考了,無傷大雅,就聽你使喚三個月好了,三個月後路歸路橋歸橋,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好的!但是老師每次罰我你都要替我隱瞞。”
他也高聲爽快的應著:“好!”
回到教室後,是平靜的晚練,今天沒有老師,我和林致然都回到座位上,題海戰術是我現在能想到的對我提高最快的方式了,隻好繼續埋頭苦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