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絕早已聽見她動靜,向一側躍開,榆兒便撲了個空。
小彌上前拉住榆兒胳膊,道“榆兒姐姐,他現在受了傷呢,打不過我的,你放心吧。”
榆兒還待再去奪幽絕的猿杖,奈何小彌緊緊拽住自己。
她望了望幽絕,又望了望小彌,無奈道“那你可要當心他。”
“嗯嗯,我會的。”小彌點頭道。
榆兒便跟著清漪出了院門,清漪領著兩人又往遠處走去。
看看走得遠了,清漪拐至一處樹下,對榆兒肅色道“榆兒,你實話告訴我,在哪裡遇到他,他怎麼受的傷?”
榆兒見她如此,不知哪裡不妥,隻好將在山間所見的情形說與清漪柳默。
清漪聽完,卻搖搖頭,若有所思地道“那幾個人不過是普通將尉,斷無此力傷他。想是在那之前已受了重傷,所以才至水鳴山取那脂骨草。”
“娘子,那人有何不妥嗎?”柳默向清漪道。
“相公可有覺得有什麼怪異之處嗎?”清漪對柳默道。
“那人身上似乎有一種異於常人的氣息。”柳默道。
“嗯,”清漪點點頭道,“我剛才給他把脈時,發現他體內有兩股互相製衡的氣流,一個炙熱凶惡,一個溫暖柔和。”
又向榆兒道“可見他使用什麼法術或者兵器嗎?”
榆兒仔細想了一回,道“他拿的一根手杖,上麵一雙赤紅眼睛射出的紅光甚是狠毒,那兩個人都是傷在這紅光之下。”
“眼睛?”柳默清漪皆感到奇怪。
方才是見幽絕拿著一根手杖,倒未及細看,是何物這般凶狠?
“啊,對的,那個手杖的杖頭上雕的是一個白毛長須、赤麵紅眼的猿猴。”榆兒道。
“相公、這是……”清漪望著柳默道。
“若論這樣貌,倒像是凶獸朱厭。”柳默道。
“朱厭?這是什麼?”榆兒奇道。
“狀如猿而白首赤足,朱厭現世,必興大兵……”柳默沉聲道。
“那他、他是……”榆兒聞言驚道。
“他體內那股炙熱凶惡之氣,定是此物了。”清漪點頭道,“隻是,他體內還另有一股溫柔祥和之氣……”
“那溫柔祥和之氣,究竟如何?”柳默向清漪問道。
清漪低頭思忖一回,緩緩道“柔而暖、靜而和,似春風撫物,有興生之力,包容萬物之仁……”
“這是……”柳默詫異道。
“天下有此神力者,隻怕隻有仁獸、麒麟了……”清漪緩緩道。
“此人究竟是何來曆,身上怎會有這樣兩種完全相逆的神獸之力?”柳默更是驚異。
清漪沉思不語。
“若朱厭興,則天下亂,若麒麟興,則天下安,此人恐怕乾係重大……”柳默沉吟道。
“隻怕已有人將此人收為己用了。”清漪道。
“此話怎講?”柳默奇道。
“如今他體內麒麟之氣現久困之象,而朱厭之力則現衰竭疲弱之象,似乎是驅動朱厭之力苦戰所致。封印麒麟之力,而專養朱厭之氣,其心可知。”清漪道。
“想是有人想借他朱厭之力擾亂天下了。”柳默道,“這封印可解嗎?”
“封印已破去了。”清漪道。
“這又是為何?”柳默道。
“如今他體內並無桎梏麒麟的封印,所以才能察覺到麒麟之力。而朱厭之力竭儘至此,可能是在與強大的對手交戰時,被震碎了封印。”清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