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寒暄一回,幽絕卻似隻字不聞,自顧喝著獨酒。
“幽、幽絕哥哥,好久沒見了,你、怎麼樣?”小彌向他小聲道。
“很好。”幽絕隻道。
“你一直、和榆兒姐姐、在一起嗎?”小彌小心地問道。
“沒有。”幽絕道。
“上次在霧海村,你們怎麼都不見了,我們找了你們好久。”小彌道。
幽絕聞言,又想起那次神龜得而複失,不覺望向榆兒,眼中怨毒深沉。
榆兒隻覺背後冰冷的視線射來,不覺打了個寒顫。
蓮姨將她拉至一旁,低聲問道:“那個人是什麼人?”
“他、是長離哥哥的徒弟。”榆兒道。
似乎這個說法最貼切。
又似乎並不那麼合適。
“長離?柳默?”蓮姨皺眉道,“看他眼神之中殺氣重重,可不像柳默的徒弟。”
“總之長離哥哥有教他修習心法啦。”榆兒道,“事實如此,我也沒瞎說。”
蓮姨忽想到一人,心中一驚:“可是在霧海村的那個受傷的人?”
“對啊,清漪姐姐跟你說過了?”榆兒道。
果然是他!
方伯和蓮姨同時再次望向幽絕。
蓮姨擔憂地問道:“他怎麼會有獄炎匕首?”
這可是雪山晶的克星,若落在這樣的人手中,實在叫人難以安心。
何況他們還近在咫尺。
“是栗原得的,被他撿了去。”榆兒道,“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匕首弄回來的!”
“你?”蓮姨搖搖頭道。
“這位公子,”方伯上前與幽絕拱手道,“方才的匕首,可否借我一觀?”
口中搭言,腳下已踩住陣型。
此人麵色冷漠,眼中深含殺機,絕不能讓匕首落在他手中。
“你喜歡拿去就是。”幽絕將匕首取出,向方伯丟出。
方伯就勢接在手中,倒有些愣住。
“不過是替她保管罷了。”幽絕隻道,冷眼掃了栗原一眼。
栗原覺察到他的視線,立刻瞪了回去。
“多謝。”方伯向幽絕拱手謝道。
幽絕卻不再多言。
榆兒沒想到這匕首這麼輕易就到手了,也有些意外。
此時也就不管這件事了,將方伯、蓮姨和小彌拉過,坐於桌旁:“爹、娘、小彌,你們餓了吧?先坐著,菜馬上就上。”
“小二!”栗原叫了一聲。
“客官,您吩咐。”小二已進屋來。
“沒看見我們這兒來了新人?還不快上菜!”栗原道。
“是、這就給您上。”小二忙應道。
不一會兒酒菜上來,榆兒忙著往方伯、蓮姨碗裡夾菜,問些彆後之事,其樂融融。
小彌卻有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常偷眼望望幽絕。
方伯也偶爾望向幽絕,雖然獄炎匕首已在自己手中,但他心中仍深感不安。
一時飯畢,幾人欲離去。
“外麵這麼多人,怎麼走啊?”小彌探出窗外望了望道。
外麵仍是人山人海,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來這裡蹭吃蹭喝的,已經不隻是乞丐了。
凡是打這兒經過的、聽說了遠遠跑來的,長衫的、短衫的,臟兮兮的、乾乾淨淨的,都擁在這條街上。
比方才更擠上十倍。
“小二!”栗原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
“客官,您吩咐。”來福立刻進來應道。
“後門在哪兒?”栗原道。
“客官,您吃好了?”來福問道。
“對啊。”栗原道。
“喝好了?”來福又道。
“廢話!”栗原道。
“那、請您把今天的銀子結一下吧。”來福賠著笑臉道。
“銀子?”栗原將眼望向幽絕。
“多少?”幽絕向來福道。
“您稍待。”來福道。
說完下樓去,不一會兒上來道:“到這個時辰的酒水飯菜,共計三千八百兩,估上今天後餘的花費,約計五千三百兩。”
“你這開的是黑店啊?”小彌驚得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