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忙施下拈花靈壁罩住栗原,栗原便被困在其中。
“若要解此毒,須以製毒者的十指之血為藥引方可。沒有這個藥引,此毒斷無可解。”雪爺爺道。
“榆兒!”清漪見到栗原發狂,想起榆兒還不知去向,“榆兒讓幽絕帶走了,得趕快去帶她回來!”
事態緊急,清漪當下喚出青思,一躍而上:“我去找榆兒,你們儘快取到藥引。”
青思展翅飛起,急急遠去。
雪爺爺向圓覺道:“此事因你而起,這裡的人都是無辜受了牽連。你罪孽深重,他要你剮身償還,也並不算太過。”
“雪爺爺!”柳默等聞言,皆大吃一驚。
“阿彌陀佛。”圓覺念了一聲佛號,又對雪爺爺等施了一禮,“多謝各位施主相助之恩。”
禮罷便走到方才袁丘所立之處,朗聲道:“袁兄,圓覺在此,請出來吧。”
說罷盤腿席地而坐,專等袁丘前來。
幽絕帶了榆兒快馬不歇,一路往馳天莊狂奔。
榆兒漸漸從昏睡中醒來。
她的臉色幾乎已近全黑,雙目赤紅如血。
睜開眼來便發現自己在馬背之上,被幽絕抱在懷中。
她有一瞬意識清醒,想起蘭沃村中慘像,也想起自己被幽絕強行帶離蘭沃村。
那裡的情形不知道怎麼樣了,自己怎麼能走呢?
她心中又焦急又憤怒,雙掌全力推向幽絕。
幽絕不妨,當即向後仰了過去。
他連忙兩腿緊緊夾住馬肚子以免自己摔下馬背。
但馬突然被這麼一夾,更加快了奔馳之速,幽絕兩手未能抱住榆兒,榆兒一下子自馬背跌落下去。
幽絕大驚,連忙自馬背躍下,掠到榆兒身旁伸手去扶起她來。
馬前行的速度極快,榆兒自馬上跌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讓她清醒了一點。
幽絕扶起她來,急切問道:“怎麼樣?要不要緊?”
榆兒望著他,用微弱的清醒竭力克製著逼著自己發狂的憤怒:“幽絕,回去!”
聽到她說話清晰,知道她暫無大礙,幽絕心中鬆了一口氣,將她抱起,點頭道:“我帶你回去,我一定會救你的!”
榆兒大吼道:“回蘭沃村!”
“不行!”幽絕斷然道,“我不能讓你回去等死!”
“回去!”榆兒再次大吼。
幽絕吹了一聲口哨,那匹馬又掉頭向他們跑過來。
幽絕抱著榆兒迎著馬跑了過去,一邊對榆兒道:“此毒危急,我們不能浪費時間!”
說著已經再次跨上馬背,勒轉馬頭向前疾奔。
榆兒被他箍住不得自由,他又一意孤行帶著她離蘭沃村越來越遠。
榆兒胸中的憤怒再也壓製不住,如暴雷一般炸了開來。
她被幽絕抱在懷中,雙手被他壓製住不得自由,狂虐的她張開嘴來對著幽絕又撕又咬。
幽絕緊緊抱著她不敢有半點鬆懈。
榆兒在他肩膀上惡狠狠地咬了幾十口,還有好幾口正咬在他的脖子上!
甚至有一次一下咬到他的喉管,咬得他差點兒窒息。
幽絕雪白的衣衫已經被自己的血染得血紅,但他絲毫不敢鬆手。
無休無止的疼痛他還能忍受,可是榆兒整個身體扭動、掙紮不停,為了防止她再次跌落,他不得不把馬速放慢。
這怎麼行?
她究竟還能有多少時間?
幽絕心中又急又亂。
情急之下,想起榆兒先前用刀劃破胳膊以求清醒。
便催動些許白光,劃過了榆兒的手臂。
榆兒手臂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這疼痛讓榆兒打了一個激靈。
有一瞬間,她恢複了一些神智。
但她立刻意識到幽絕完全不顧自己的話,正帶著自己離蘭沃村越來越遠。
這讓她怒不可遏,又一次狂怒爆發,用儘全力掙紮、瘋狂地撕咬幽絕。
幽絕用手緊緊捂住她的嘴。
榆兒卻一口狠狠地咬住他的手。
幽絕強忍著疼痛任由她咬著。
但是榆兒並不就此罷休,一連在他手上咬了十幾口。
幽絕的手上的血不斷地往下滴。
“夠了!”幽絕忽然怒吼一聲,一把抓住榆兒的下頜,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封上了她狂亂的嘴。
有那麼一瞬間,榆兒渾身都靜止了。
幽絕放開她來,望著她靜止的臉:“清醒點,好不好?”
榆兒卻突然再次瘋了似的張開嘴咬向他的脖子。
幽絕一邊偏過頭讓過,一邊再次用力捏住她的下頜,覆上了她的唇。
榆兒在他懷中拚命掙紮。
幽絕的唇隨著榆兒的狂亂迅速換位、嚴絲合縫地封住她。
榆兒滿腔的憤怒就如同飛炸開的滾雷一般,不顧一切地狠狠咬住了幽絕的下唇。
鹹鹹的新鮮的血液的味道立刻流進了幽絕的嘴裡。
可惡!
幽絕加大了捏住榆兒下頜的力度,也在榆兒的下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榆兒吃了痛,有些清醒過來,狂亂的撕咬明顯慢了下來。
幽絕感覺到了她的變化,為防她再次暴怒瘋狂,仍然隨著她不斷的扭動緊緊追纏著她不放。
兩人就這樣你攻我防糾纏不清。
終於,榆兒明白了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他,掙紮的力道慢慢減退。
幽絕覺察到榆兒開始安靜下來,也停止了粗重的碾壓和封鎖,試著輕輕碾動,又一點點輕輕咬她的唇。
榆兒雙手緊緊攥著拳頭,越來越安靜下來。
幽絕也隨之和軟下來,收斂的唇在她的唇上溫柔來回。
忽然意識到她的唇溫熱又輕軟,還有一種獨特的、說不清的幽香。
幽絕腦中不知為何浮現出一種溫暖、柔軟的記憶。
仿似很遙遠。
卻又近在咫尺。
這種溫暖與柔軟,在東海神龜背上她抱住自己的時候、她倒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也曾經感受過……
幽絕放開她來,驚異地望著她。
她的身體就在自己懷中。
劇烈起伏的胸膛中,狂烈的跳動聲似乎正清晰可聞。
而這身體中正源源不斷地傳來遙遠記憶中似曾相識的溫暖與柔軟。
幽絕對自己皺了皺眉。
那段記憶中還有一件讓自己懊悔得不能自已、完全無法原諒自己的事。
就是因為她,自己失去了斬殺神龜的最好機會!
幽絕望著榆兒的眼神突然冷冽起來。
榆兒被他強製又長久的親密震醒,雙拳緊緊握緊,任指甲紮進自己的手心,讓自己保持清醒,不再狂亂、不再掙紮、不讓他有借口再亂來!
同時用她竭力克製的就在崩潰邊緣的憤怒惡狠狠地瞪著他:你這個混蛋!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撕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