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跟這個弟弟根本毫無感情可言,無動於衷?”榆兒道,“蕭家就他一個武將吧?他們兄弟的感情很差嗎?”
“說不上差,不過,也說不上好。”遲凜皺眉道。
“不太好啊?”榆兒奇道。
“他們、其實並非親兄弟。”遲凜道。
“啊?”榆兒吃了一驚。
“蕭大哥是蕭丞相故人之子。”遲凜道。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兩個長得一點也不一樣。”榆兒恍然領悟道,“不過,他們好歹一塊兒生活,感情就那麼差嗎?”
“本來還挺好的,他是大哥,常常照顧弟弟妹妹。但是,三年前,跟蕭丞相似乎有些不愉快,自己另購置府邸,搬離了丞相府,自那以後,就很少回去,兄弟之間,也很少見麵了。”遲凜道。
“那看來,是不怎麼樣。寄人籬下,恐怕以前的好,難說真假了。”榆兒點點頭道,“這樣的話,要說對此事置之不理,倒也說得過去,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遲凜卻聽得不太自在:“榆兒,你彆這麼說。蕭丞相一家一直把蕭大哥當作親人一般對待。蕭大哥也一直待他們很是親厚。雖然後來有些不愉快,但多年一起生活,這感情不是說沒就沒了的。子渝的事,蕭大哥怎麼可能漠不關心呢?”
榆兒聽他這麼說,“哦”了一聲。想了想又道:“那要照你這麼說的話,蕭恒念這麼鎮定,莫非這人在哪兒,他根本就是知道,所以才不著急?”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遲凜道。
地下密室內,幽絕幾經周轉,找到了幾個擺放著的牌位。
幽絕點燃火折子,照見牌位上的字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小彌一人枯坐在一樓,甚覺無聊,便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解悶。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街角。
雖然隻是一晃而過的側臉,小彌卻感到渾身血液刹那間衝擊到心臟,立刻跳了起來,追了出去。
“再去一趟孟家怎麼樣?”榆兒道。
“也好。”遲凜點頭同意。
翻身上馬,往孟福滿家奔去。
孟家仍是大門緊鎖。
相鄰的幾戶人家,敲了一回,並不見有人回應。
二人無奈,隻好轉頭往回走。
走至巷口,見一個四十多歲、矮個圓臉、厚肩微胖的婦人正走來。
這不是上次那位鄰居嗎?
再看她拎著菜籃的右手上,多了一枚碧玉戒指,身上亦換了一身大紅的嶄新薄綢衫裙。
“這位大嬸,請留步。”遲凜上前施了一禮道。
“喲,什麼大嬸,人家有這麼老嗎?”那婦人用手攏了攏鬢發,擺了擺粗粗的腰肢,望了遲凜一眼,又笑道:“這位小哥,生得不錯嘛。”
遲凜何曾聽過這樣粗鄙的言語,臉上頓時泛起了一片紅暈。
“彆害羞了,趕緊問話。”榆兒在內悄聲道。
遲凜忙又向婦人問道:“這位、姐姐……”
“這還差不多,眼力不錯。”婦人笑道,“小哥可有什麼話跟奴家說嗎?”
“請、請問……”遲凜又噎住了。
“你這麼吞吞吐吐地,人家會以為你真的看上她啦。”榆兒在內偷笑道。
婦人火辣辣的眼神將遲凜從頭至腳看了數遍,心中甚是歡喜。
想不到今日這麼一拾掇,就有這麼標致的小哥上來搭訕,她對自己非常滿意。
“你是想問我的名字吧?”婦人道,“哎呀,真是的,奴家是有人家的人了。”
“我、是想請問,”遲凜隻覺無奈道,“你家隔壁的孟先生的妻子可有回來過嗎?”
“哦,問她呀。”婦人陡然失了興致,懶懶道,“她早就走了。”
“她回來過?”遲凜忙追道。
“對啊,就昨兒晚上。”婦人道,“還了我的銀子不說,連上次那位姑娘的五十兩也不要了。”
說著,將遲凜仔細看了兩眼方又道:“小哥,可是上次跟那位姑娘一起的?”
“正是。”遲凜道,“不知孟家大姐去了哪裡?”
“她呀,早就跟彆的男人跑了,看來,那個男人挺有錢的吧,連五十兩都不要了。”婦人又羨又恨地道。
“那個男人是誰?”遲凜忙又問道。
“天太黑,沒看清,胖得那樣,有什麼好,不過是有幾個臭錢罷了。”婦人恨恨地道。
“本來以為她那破家破院的,五十兩肯定能勾住她,沒想到,她有這麼好的奔頭。”榆兒在內歎道,“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啊。可憐蕭恒期就倒黴了。”
遲凜亦覺沮喪,向婦人道謝,提步走了。
“小哥,有空再來玩兒啊。”婦人望著他的背影喊道。
“遲校尉,你走桃花運啦。”榆兒在內大笑不止。
“少胡說。”遲凜的臉又微微泛起紅暈。
兩人回到客棧,卻不見小彌。
“掌櫃的,我妹妹去哪裡了?”榆兒向掌櫃問道。
“對不起,姑娘,真沒看見。”掌櫃的道。
榆兒樓上樓下找了一回,並不見她。
想是到街上貪玩兒去了,便去街上尋她。
遲凜則自去。
且說栗原,在城裡飛了一回,沒見有什麼異樣。
又向城外尋去。
飛至城外一處,卻看見了一間木屋。
木屋在一處林中,綠樹環繞。
此處偏僻,不大有人往來。
便有人愛這僻靜,來這裡居住,或是有些彆的勾當暫借此地住下,也很普通。
不過,當栗原看見屋內走出來一人,卻吃了一驚。
此人青色長衫,青色麵具,不是幽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