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芳容先開了口,向寧葭道:“三公主,你彆傷心了,芳綺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的。”
榆兒聽她此話,倒似並不知芳綺已死之事,便也不言語。
寧葭默默點了點頭,道:“但願如此,若是能再見得一麵就好了。”
說得這句,寧葭與芳容不約而同地望向了榆兒。
“這……”榆兒被她二人這麼一盯,倒有些措手不及,忙道,“我會去找找看,若尋得了,便可見了。”
“芳容,你去把那個拿出來。”寧葭向芳容道。
“好。”芳容應道,轉過海棠屏風,取了一個紅緞包袱出來。
寧葭取過包袱,遞到榆兒麵前道:“若你見著她,就替我把這個交給她吧。本想再去看看她,沒想到他們連夜就將她趕了出去……”
寧葭說著,已滾下淚來。
榆兒隻好收下,道:“好。”
芳容忽然開門出去,不一會兒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手中捧著一個深藍包袱。
“榆兒,你若尋到她,就把這個也交給她,好叫她好過一些。”芳容將包袱遞與榆兒,已紅了眼圈,“她走得匆忙,連一句道彆的話、也沒來得及說呢,這些都是她自己平時最寶貝的東西,還有她自己積攢的銀錢,還有我的一些心意,你就替我交給她吧。”
寧葭在旁,亦是神色慘然。
榆兒便也收了,隻道:“好,你們的心意,她會知道的。”
幽絕隻在一旁默坐,並無一言。
榆兒與寧葭又說得幾句,便起身辭彆。
“榆兒,你以後儘量彆來。”寧葭起身送她,卻道出這麼一句。
“怎麼?嫌我聒噪了?”榆兒笑道。
“不是,我當然希望你總在這裡陪著我才好,不過、”寧葭道,“我怕天玄道長他、再為難你。”
“放心,我會小心的。”榆兒道,“況且,我現在可有大護法了。”
“大護法?”寧葭道。
“對啊,就是他啊!”榆兒指了指身後幽絕笑道,“天玄那個老道也怕他呢。”
說著,已走至門外,榆兒向寧葭與芳容作彆,與幽絕雙雙躍上宮牆,向宮外掠去。
二人來至茂源客棧。
陡遭戰亂,客棧中人人膽戰心驚,並無一人敢出來。
幽絕躍牆而入,將掌櫃的自屋中拎了出來,道:“要個房間。”
“公、公子,樓上左側第三間,就、就是空房,您、您隨意。”掌櫃的瑟瑟道。
幽絕鬆了手,掌櫃的立刻縮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得死死的。
榆兒望著幽絕直笑。
“笑什麼?”幽絕奇道。
“你若是笑一下,他就不會那麼害怕啦。”榆兒道。
幽絕微微紅了臉,上前牽了她手,向樓上走去。
兩人進得屋來,也無人來送茶送水,幽絕自去取了熱水來,與榆兒淨了手臉,略去一去風塵。
屋子關得久了,有些氤氳的潮氣,榆兒將幾扇窗戶都推開來,正望見空落落的院中灑落了一庭滿月的清輝。
“我想洗澡。”榆兒側頭向他笑道。
“那我再去燒水。”幽絕道。
“我跟你一起去。”榆兒拉著他道。
“好。”幽絕隻好應道。
兩人一齊來至廚間,燒了水,再一起拎上樓來,灌了大半桶熱水。
“你先洗吧。”幽絕道。
榆兒已上來將他衣衫解了:“難道沒跟我一起洗過嗎?”
“這桶太、太小了……”幽絕又道。
“不會啊,不信你試試。”榆兒已褪了衣衫,踏進大木桶裡,向幽絕眨眼笑道。
幽絕望了望半邊木桶,還在發呆,榆兒已伸出手來拉他。
幽絕跨進桶內。
這桶、果然有點小。
他幾乎是貼著榆兒。
榆兒上前將他抱住,小聲道:“這樣是不是寬敞一點兒?”
“榆兒……”幽絕隻覺胸腔內鼓動如雷,渾身躁動難耐。
“嗯。”榆兒輕聲應道。
將頭埋在他胸前,不斷地用自己的柔嫩的臉在他光潔的肌膚上蹭著。
幽絕咽下一口艱難的口水,雙手捧起榆兒的臉,將熱切的雙唇貼上了她。
秋日冰涼的夜色也漸漸燙了起來。
“幽絕……”
榆兒的聲音,帶著貪婪的喘息與迷離的熱情……
額頭上的千葉蓮印記閃爍著微微的金色光芒。
幽絕與她的每一次交彙,都飽含著無限的渴求與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