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宴爬起來望著被發瘋的野狼死死撲倒在地的巫楓,一下砸出了剛撿起來的石塊:“滾開!”
石塊正砸在野狼身上。
野狼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嚎叫,撒開巫楓轉頭向滕宴撲了過來。
“快跑!滕宴,快跑!”
巫楓連聲大喊。
滕宴連忙撒開腿掉頭就跑。
野狼在他身後緊追不舍。
它的速度要快得多。
滕宴使儘渾身力氣拚命地跑。
但他哪兒跑得過發了瘋的野狼?
眼看就要追上,野狼怒嚎一聲縱身撲向滕宴。
一杆鐵槍飛來,直插向野狼。
野狼突然甩尾轉身,鐵槍槍尖擦著它的脊背飛了過去,活生生剔下了它一塊血肉,插入了泥土之中。
野狼憤怒至極,立刻向巫楓撲了過去。
巫楓失了鐵槍,根本無法抵擋,被野狼一口咬在了脖子上。
滕宴拔出插在地上的巫楓的鐵槍,從一側狠狠地刺向緊緊咬住巫楓脖子不放的野狼腹部。
槍尖從野狼肚子的另一端透了出去。
野狼終於倒了下去。
滕宴連忙蹲下身把巫楓扶了起來。
鮮血從巫楓脖子上幾個血孔中不斷湧出。
滕宴大聲哭了出來:“剛才為什麼不跑!你這個傻瓜!”
巫楓無力地抬眼望了望他:“你不是、也沒丟下我嗎?”
“我怎麼可能一個人跑掉?”滕宴大哭,手足無措地望著巫楓觸目驚心的傷口,“都是因為我,我不該叫你進山。”
他不知道有多後悔,有多恨自己。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悔恨,滕宴擦了擦眼淚把巫楓背在了背上:“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
“滕宴,答應我、一件事。”背上巫楓的聲音很輕。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滕宴道,眼淚模糊了他的雙眼。
“我爹、他要守護、很重要的、很、很重要的東西,”巫楓斷斷續續地說著,“你一定、一定要幫、幫幫他……”
“你會好的!”滕宴一邊哭,一邊背著他向前走。
“答應、答應我……”巫楓的聲音幾乎快要消失不見了。
滕宴停下了腳步,淚水大滴大滴地隨著巫楓滴落的鮮血滾落在血跡斑斑的草地上:“我答應你,一定……”
巫荒塵幾次壓滿氣蘊的攻擊都被年輕人破去。
七寸匕首上黑氣騰騰,衝破巫荒塵的護身氣蘊,直刺他頸間要害!
就在將要刺中的一瞬,匕首忽然停了下來。
一雙還顯稚嫩的手緊緊抓住了年輕人刺出匕首的胳膊。
滕宴雙眼血紅,咬牙道:“我答應過巫楓的!”
他不知哪裡湧出來的從未有過的一股強盛的氣蘊,雙臂使勁一摔,年輕人就整個身體被推了出去,直退出七八步遠。
“我絕不會讓你傷害巫大叔的!”
滕宴血紅的雙眼緊鎖在年輕人身上,隨時準備抵擋他凶狠的攻擊。
“滕宴!”巫荒塵吼道,“我讓你快走,快走!”
他剛要上前,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一直袖手觀戰的黑臉短髯的人望著巫荒塵:“交出垣宿儀,我會讓你們死得痛快點兒。”
巫荒塵將銀槍槍尖對準他:“你休想!”
黑臉短髯的人哼了一聲,側頭向七寸匕首的年輕人道:“卓龍,你收拾那個小毛孩兒。”
“是,師父。”卓龍答道。
話音方落,匕首已經揚起寒光刺向滕宴。
“住手!”巫荒塵大喊,舉起銀槍刺出,想逼開擋住自己的黑臉短髯之人。
黑臉短髯之人雙掌推出,一道巨大的氣蘊強勢鋪出,巫荒塵銀槍霎時脫手,整個人向後飛跌墜地,血從他的口中、鼻腔、耳內噴了出來。
滕宴還來不及驚叫一聲,就被卓龍按在了地上,冰涼的匕首尖抵住了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