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傷人。”榆兒在馬上叫道。
那些人見突然殺出兩人來,當即圍了上來,挺劍便刺向馬上榆兒、幽絕。
榆兒冰劍在手,擋開了刺來的刀劍。
那些人的功夫並不濟事,被榆兒磕到一點,便飛出半尺來遠。
幽絕幾道白光,刺向他的刀劍都斷折在地,好在他並未傷人。
這些人立刻知道厲害,遠遠站著,也不敢再上前。
“姑娘,”為首的一人膽子壯些,向榆兒拱手道,“這個人是我們莊中護院,拐了我們莊主的侍妾逃走,我們奉命前來捉他們回去向莊主請罪,還望姑娘行個方便。”
“莊主?什麼莊?”榆兒道。
“折戟莊。”那人道,麵上便帶了些傲慢之色。
“沒聽過。”榆兒道。
那人臉上立刻露出凶惡之意,礙於方才交手失利,不好發作,隻好又道:“姑娘想是初來此地,方圓五百裡沒有不知道我們折戟莊的。在下也是奉命辦事,還請姑娘不要讓在下為難。”
榆兒看那男人被莊中人圍住,已是體力不支,坐倒在地,還緊緊摟著那個女子。
那女子將一雙眼直望著榆兒,仿佛望著最後一絲希望。
“你們莊主妻妾幾何?”榆兒向為首之人道。
“這、莊主家事,在下不便多言。”那人道。
“想也少不了,人家既不願在莊中享福,又何必強求。”榆兒道。
“她願與不願,總要先同在下回莊中,稟明莊主,再由莊主發落。”那人道。
榆兒還待再言,忽聞遠處喊聲傳來:“齊頭領,手下留情!”
隻見兩匹快馬向此處疾馳而來。
不一時來至近前,馬上一位白袍武生見了榆兒、愣了一回。
榆兒見了他,倒亦覺有些眼熟,隻是想不起來。
另一位藍袍長劍,亦是武生打扮,向方才為首那人道:“齊頭領,莊主有命,讓他二人自去吧。”
“陶門主、桓門主。”齊頭領馬上二人拱手道,再向其他人揮揮手,圍住那男子與女子並榆兒、幽絕之人皆退了開去。
“這兩位是?”陶門主望著榆兒、幽絕道。
齊頭領便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人點了點頭,隻道:“回去吧。”
一群人跟在兩匹馬後向來路回轉。
榆兒下得馬來,看那男子渾身是血,再細看傷處,其他尚可,卻被一箭自後背直沒而入。
箭羽已折去,箭身尚沒在體內,且看箭沒入之處,正是緊要之所,這箭若是拔出來,隻怕立時便會沒命。
他方才鼓著一股氣尚還能支撐,此時見追兵退去,散了那口氣,已坐不得,搖搖晃晃倒了下去。
“武護院!”女人驚叫道。
此時荒山野嶺,亦無他人,隻好向榆兒道:“姑娘,求你救救他!”
他這般傷勢,便是清漪姐姐也無能為力了。
女子見榆兒不語,便去扶武護院,口中道:“你撐住,我帶你去找大夫。”
武護院身材魁梧,比她要高出一個頭來,她哪裡扶得起來。
“婉娘……”武護院擠出一聲道,下麵的話卻怎麼也說不上來。
“我在,你彆說話了。”婉娘道。
武護院喘了一回,終於蓄了一點力氣,道了一句:“回、折戟莊去……”
“你這是說什麼?”婉娘驚道。
“我、恐怕不能再、照顧你了……”武護院頓道,“莊主他宅心、仁厚,會……”
話尚未完,口中湧出一股血流,濺了婉娘一手。
“你彆說了……”婉娘哭道。
武護院還待再言,卻一句道不出,倒在地上,兩眼直望著婉娘,已沒了氣息。
“武護院、武護院……”婉娘撕心哭出,隻管叫他,他哪裡還應得一聲。
榆兒、幽絕在旁看了,亦是慘然。
她這般傷心,榆兒也不知該如何勸起,隻好先讓她哭個儘興。
幽絕見她神色,將她攬過。
榆兒望向他,見他一張琉璃完美的臉上亦現哀戚之色。
朱厭封印解去,這是真實的他嗎?
忽聞得異聲響起,再看婉娘,武護院手中的鋥亮的大刀正插在她胸口,刀柄就在她自己手中。
“婉娘!”榆兒驚道。
刀尖處鮮血滲出,婉娘倒在武護院屍身之上,臉上浮現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本想救他二人,誰承想竟是這般結局。
榆兒心中又塞又悶。
“對了、冰芝!”榆兒忽然道,“冰芝有起死回生之效,定能救他二人!”
“冰芝?”幽絕驚道。
“先把他二人屍身找個穩妥的地方放好。”榆兒道。
四處望了一回,尋了一處隱蔽之處,將二人屍身放好,又放了些木葉掩好。
隨即回至路上,翻身上馬,向幽絕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