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仙鈴則整個趴在地上,拚命喘氣。
無情收了遺引,抱起琴盒走到莫仙鈴身旁:“你又把它怎麼了?鬨的這又是哪一出啊?”
莫仙鈴累得也起不來,索性就趴在地上,一把抱住無情的腿,大哭:“還好你來了,差點就讓這小畜生給吃了呀……”
等莫仙鈴哭夠了也能坐起來了,這才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我帶著它去一個朋友家裡玩耍,朋友好心喂了一盤肉,它就突然這樣了。”
無情和燕楚聽得大眼瞪小眼。
無情:“就吃了盤肉?它咬你乾嘛?”
燕楚:“是不是那個肉太難吃了,它氣的?”
“不是啊。”莫仙鈴搖搖頭,“它吃的時候都哭了呢。”
“哭了?”無情莫名。
“哭啥?”燕楚莫名。
莫仙鈴歪頭想了想:“它當時嘴裡塞得都是肉,說話也有點含糊,好像是說,這輩子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無情更加莫名:“這麼誇張?”
燕楚有點流口水:“什麼肉這麼好吃?還有沒有?”
“沒了,”莫仙鈴指了指大蟒蛇,“它都吃光了嘛,連盤子都給它吃下去了。”
無情望了望大蟒蛇,又望了望莫仙鈴:“你平常、都給它吃什麼?”
莫仙鈴拍著胸脯:“我對它比對我自己還好!我自己都是隨便吃點野草野果野兔子什麼的,它的飯每次都是我親自下廚!”
“你親自下廚?每次?”無情有點驚了。
莫仙鈴狂點頭:“當然!阿蠻可是我最寶貝的大寶寶!我當然得親自下廚了!”
“所以這麼多年,你家大寶寶除了你燒的東西,就從來沒吃過彆的東西?”無情道。
“當然,”莫仙鈴理所當然地點頭,“來路不明、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能給我們家大寶寶吃呢?”
無情無比同情地望著委屈巴巴、淚眼朦朧的阿蠻:她自己啥廚藝從來就沒一點點數嗎?
燕楚眨巴眼望著無情:她沒味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仙鈴看無情、燕楚突然都一聲不吭:“你們乾嘛都不說話?你們難道沒吃過我燒的菜?很好吃的對吧?”
無情嗬嗬兩聲,勉強點了點頭。
燕楚哈哈笑了兩聲,點頭:“好吃。”
“我就說嘛。”莫仙鈴無比自信。
無情指了指大蟒蛇:“阿蠻它可能跟我們不太一樣,要麼、你以後彆再給它下廚了,太辛苦你了。”
莫仙鈴一擺手:“為了阿蠻,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那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嘛。”
無情繼續尬笑:“那、要麼你以後千萬、千萬彆再給它吃彆人的東西了。”
“也是,”莫仙鈴覺得好像可行,“亂吃東西就是會吃壞的。”
她一巴掌拍在無情肩上:“這次多虧有你,謝謝啊。”
無情嗬嗬笑了兩聲:“你沒事就好。”
莫仙鈴的肚子突然咕嚕嚕地響了起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哎呀,都餓了吧?我去打點吃的來給你們做,很快的。”
無情連忙起身:“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有點兒急事。”
“什麼急事?”莫仙鈴問。
燕楚在旁道:“他前麵急著去淨月城,被我拉來救你了。”
“哦,”莫仙鈴點了點頭,“那下次去你們七情穀給你做吧。”
無情已經拔腿往山下走了:“不用麻煩你了,我一時半會兒且不能回去呢。”
莫仙鈴看無情一下子就跑出老遠,若有所思:“他看樣子還真是挺急得哈。”
二更已過,崇清殿內,永平帝還端坐蟠龍椅上,手提朱筆、正在批閱奏折。
常福遞上一杯茶,向永平帝道:“皇上,該歇歇了。”
幾個宮女列站於殿內。
忽然一個身材偉岸之人,身穿一身玄黑繡金龍袍,頭戴天子冕旒,器宇軒昂地踱著方步走了進來。
正是馳天莊尊主其人。
他身後還跟著馳天莊的其他幾個人。
見了來人,永平帝緩緩自蟠龍椅上立身而起。
常福則大驚失色,立刻上前大喊:“快來人,有刺客!”
尊主身後的餘興將手中長劍朝常福喉中一刺。
待他拔出長劍,一道鮮血隨即噴出,常福兩眼圓睜,倒在血泊之中。
“常福!”永平帝大叫一聲。
宮女們尖聲驚叫著向外跑去。
與此同時,兩隊禁軍將士衝進崇清殿將尊主等人團團圍住。
尊主鄙夷地看了看圍住自己的一群禁軍將士,仍然跨步向永平帝走去。
禁軍將士等人隨著他的腳步慢慢移動步伐。
永平帝望著身穿玄黑繡金龍袍、頭戴天子冕旒的尊主一步步走近,麵色沉痛晦暗:“果然是你。”
“二弟,二十多年不見,你還認得我這個大哥。”
尊主在殿中站定,一雙劍目散發著灼灼、攝人的光彩。
永平帝望著他道:“你果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