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玉麵霜袍之人微微頷首道,“此花自抱潔淨,侍奉佛祖,修得侍者之身,名為紅祭。”
“既然是白色,為何要叫紅祭呢?”小彌道。
“她一片丹心朝佛,自取此名。”玉麵霜袍之人道。
“她既然一心侍奉佛祖,為何會生長在冥界,又變成了火紅之色呢?”柳默凜色問道。
清漪、桀風等亦凝神靜聽。
紅蘿此時雙膝跪坐於白草之上,默然不語。
“對啊,為什麼?”小彌亦問道。
“兩百多年苦戰,仙冥兩界皆損失慘重。終於、灝逆在風間之戰中與灝煜並肩、力斬仙界八名主力天將,得了利勢,正欲一鼓作氣攻取淩霄殿,不料仙界卻請了西天佛祖前來助戰。灝逆苦於被佛祖壓製,伸展不得,便另行他徑,買通了佛祖身邊的近侍迦葉尊者,讓他將能克製佛祖法力的幽月花粉混入佛祖所飲清水之中。”玉麵霜袍之人接著道。
“那佛祖豈不是很危險?”小彌驚道。
“紅祭侍者無意間得知了迦葉尊者背逆之秘事,及時截下了迦葉尊者呈與佛祖的清水杯盞,使仙界免於一場浩劫,迦葉尊者被貶凡間六畜輪回。”玉麵霜袍之人道,“佛祖領眾弟子與仙界同誅冥軍,灝逆身受重傷、而灝煜則被佛祖普天之光照得神魂俱滅,永不超生。”
“這麼說,是紅祭救了佛祖、救了仙界啊,可要好好的給她封賞才對。”小彌高興地道,“還有那個冥主,因為他死了這麼多人,應該重重地罰他才對!”
“灝煜死後,灝逆退守冥界,佛祖則自回西天,不再過問仙冥之事。”玉麵霜袍之人道。
“就這麼算了嗎?”小彌失望地道。
“那曼珠沙華為何會……”清漪在旁問道。
“紅祭侍者一片慈悲,憐憫在仙冥戰中死去的兩界冤魂與故人生死相隔,自向佛祖請願,盛開於死魂必經之接引之路旁,為他們照見生前記憶,作最後的留戀與告彆。”玉麵霜袍之人道。
“怎麼?紅祭侍者是自己去的冥界嗎?”小彌驚道,“那個冥主一定很恨她,她怎麼還敢去?佛祖怎麼會讓她去呢?”
“佛法無界、普渡眾生,為何要阻攔?”玉麵霜袍之人道。
清漪望了望紅蘿,向玉麵霜袍之人問道:“那、後來如何?”
“後來,紅祭在寂靜的冥河岸邊,愛上了一個死魂。”玉麵霜袍之人道。
“那、又怎麼樣?”清漪頓道,暗暗握緊了手。
“灝逆不但未能實現統禦仙冥兩界的大誌,還因此失去了至親的弟弟灝煜,對紅祭自然怨恨難消。所以,他以地獄業火將那個死魂燒作灰燼,還有、紅祭……”玉麵霜袍之人言至此處,頓住不語,現出一絲哀傷。
“怎麼會這樣?佛祖不管嗎?”小彌大驚道。
“紅祭既入了冥界,便歸冥主管製,佛祖何能插手冥界之事?”玉麵霜袍之人道。
“這麼說、佛祖他、是見死不救了?”小彌道。
玉麵霜袍之人默然不語。
柳默、清漪等亦哀傷不語。
栗原停下了焦躁的腳步,望了望紅蘿。
“那之後,曼珠沙華便化作火紅之色……”玉麵霜袍之人輕聲道,“而灝逆則定下鐵律,若曼珠沙華有敢與他人相戀者,必誅之以業火……”
“怎麼會……怎麼能這樣?所以紅夜才會……”小彌哽咽道,說至此處已哭出了聲。
“前輩,可有什麼法子,可改變這條律令嗎?”清漪道。
“灝逆在曼珠沙華上下了封念咒,但有動癡念者,必會得知,誅殺無赦。”玉麵霜袍之人道,“縱然來世再轉作他人他物、隻要一世為此花,便永生受此咒禁錮。”
“永生?”柳默等人大驚道。
“也就是說,就算不再是曼珠沙華之花身、亦不能免得嗎?”一直沉默不語的紅蘿突然問道。
“是。”玉麵霜袍之人道。
“你、究竟是誰?”紅蘿雙目緊盯著他道。
“名字什麼的,早已忘了。”玉麵霜袍之人微微笑道。
“若能解了這封念咒、就可逃過此律令嗎?”清漪忽然問道。
“或許可以吧。”玉麵霜袍之人道。
“前輩可知解這封念咒之法嗎?”清漪道。
玉麵霜袍之人自懷中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銀白珠子,向紅蘿道:“此珠名為琉輕珠,聚天地之仁力於其間,我隻是嘗試著煉製,不過……”
說著望向柳默、清漪二人,接著道:“若能借助你二人清蘇紫淵之至純至淨之力,或能解得也未可知。”
“果真?”清漪喜道,望向紅蘿。
“不過,此珠是我以這無相境中落英草煉製而成,三十萬年來,隻得此一顆。”玉麵霜袍之人道。
“隻這一顆?”紅蘿道。
“難得你竟能來得此境,也算有些緣法,便給了你吧。”玉麵霜袍之人道,便將此珠遞與紅蘿。
“給我?”紅蘿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