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原屢犯浣月邊境的遲越、奉治等尚在掙紮的國家已深知幽絕、馳天帝的嗜血殘忍,皆不敢再有進兵之事,而是忙於各處搜求能人異士、甚至妖魔之族以求自保。
浣月國內各處不願歸順新皇的“叛軍”也早已被喬淩宇掃清。
而全義軍突然揭竿而起,舉起了反旗,又聞其中有一女將手執一把與三公主殷寧葭所攜匕首相似的神力匕首,馳天帝自然得了消息,於蟠龍椅上笑道:“好,果然有些骨氣,像我們殷家的人!”
“皇上,可要末將前去捉拿三公主回京嗎?”懷化大將軍費橫道。
“不用你去,讓林長空捉了來就是了。”馳天帝道。
半月後,林長空接到一道聖旨,讓他剿滅叛軍,捉拿三公主殷寧葭。
林長空是個不願攬事的,是以全義軍初起之時,他也就是裝了裝樣子,敗了也就敗了,等朝廷派軍來鎮壓就是了。
沒想到最後這燙手山芋還是落到了自己手中,不由得心中暗罵道:“不就拿你點皇糧嗎?還真想讓我給你賣命啊?”
無奈,連夜找了師爺柳忠前來商議。
“柳師爺,你可有降敵之計?”林長空道。
“此事其實並不難。”柳忠道。
“噢?師爺有何妙計?”林長空不禁喜道。
“古人雲:‘擒賊先擒王’,”柳忠道,“這叛軍的賊首陶冶,我曾與他有過幾次交情,此人藝淺心大、不足為懼。”
“怎麼說?”林長空道。
“陶冶曾言,他祖上上數七代,曾經做過四品明輝將軍,他自詡為名將之後,不甘於屈居區區九品仁勇校尉之職,一心想要飛黃騰達。”柳忠道,“大人隻需給他些虛名,將他招安即可。”
“好,那我這就奏請朝廷,封他個正六品昭武校尉就是。”林長空喜道。
“大人莫急。”柳忠道。
“師爺還有何話,儘管說來。”林長空道。
“他一個小小的九品校尉,這麼隨便一鬨就給升了六品,以後大家都哭鬨起來,那朝廷豈不要應接不暇了?”柳忠道,“皇上必然不會準奏的。”
“那依師爺隻見,該當如何呢?”林長空沉吟道。
“我們可以……”柳忠湊近林長空耳邊,將謀劃之計細細說與他知曉。
經過鄭得悉心醫治,幽絕終於得以延命。
這一天夜裡,一些浣月兵士睡夢之中突然被一股巨大的衝力扔出幾丈遠,登時斃命。
慘呼聲驚醒了其他浣月兵士。
隻見幽絕白須翻飛,全身朱厭獸樣,獸吼不斷,猿杖中赤紅的光芒猛烈地掃向浣月兵士。
幽絕好容易才奪回身體的主宰,浣月兵士死傷已經數以千計。
幽絕望著眼前慘境,明白如今隻要他睡著,意識眠去,朱厭就會搶占他的身體,大開殺戒。
浣月兵士每日提心吊膽,人心惶惶。
幽絕再不敢入睡,每夜睜眼到天明,晝夜煎熬。
馳天帝又下了新旨:繼續攻打尤龍。
幽絕便率軍出戰,每戰必捷。
朱厭紅光一下,尤龍兵潰如山倒。
眼看浣月軍就要攻到都城醒厲城。
尤龍鼎成帝給每一個嬪妃、皇子、公主賜了一把匕首:“能戰的就死在戰場上,不能戰的就死在意氣上。這是我尤龍人最後的骨氣和尊嚴。”
浣月軍殺到,皇族無一人生還。
鼎成帝死後,怒睜的雙眼無論如何無法合上。
鼎成帝的屍身被擺放在偏殿之中。
夜深之時,紅蘿一襲紅衣來到屍身旁:“這顆心我甚是中意,有了你,我恨海荒天終於可成了!”
尤龍既平,幽絕回轉淨月城,在大殿叩拜馳天帝。
馳天帝滿意地點頭:“幽絕你功勳顯著,特賜你流光珠一串。”
旁邊侍立的暗聽便將一個木盤捧到幽絕麵前。
木盤鋪陳的錦緞之上,躺著一串九顆光華奪目的明珠串成的手串。
“謝皇上。”
幽絕謝恩接過。
馳天帝從蟠龍椅上立身而起,走了過來,拿起了那串手串。
暗聽接過幽絕手中的木盤。
馳天帝拿起幽絕右手,將手串親自與他戴好,笑著點頭道:“甚是相合。”
幽絕再次謝恩。
回到府邸,幽絕沐浴之時,想要摘下手串。
但他卻發現這個手串無論如何無法取下……
青羅峰中。
無情的傷也終於好的差不多了,這就與諸人告辭。
榆兒道:“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一定要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