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此心法,為何要封印於龍鱗之中,不傳與自己的兒子呢?”孔懷虛奇道。
“此心法乃以龍族之語而成,且是古已有之的,凡人何能讀得?”桀風道。
“想來從前之靈媒當是由青龍親身授予的了。”天玄道長道。
“若是靈媒,本就與青龍相通感應,倒是不必讀這龍鱗了。”孔懷虛亦點頭道。
桀風向紅蘿道:“為何讓我看這個?你跟這些人很熟嗎?”
“這回算我欠你的就是了。”紅蘿笑道。
“誰稀罕你欠我了?”桀風道,“沒事我走了。”
說罷亦不再理會天玄道長等人,自出門而去。
“紅蘿姑娘這位朋友究竟是什麼人?這龍鱗之謎這樣輕易便讀得?”天玄道長向紅蘿道。
“他就是個怪人罷了。”紅蘿隻笑道。
於是眾人出來,天玄道長與留憫獨留屋內,將心法傳授與他。
待眾人散去,紅蘿向寧葭道:“你跟我走,我要送你一份大禮。”
“大禮?”寧葭奇道。
遲凜在旁蹙眉望著紅蘿。
紅蘿之事,他已聽寧葭說了。
此時紅蘿已向空中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小桀子聞聲而來。
遲凜不知她又欲何為,心中自然警惕。
紅蘿已向空中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小桀子聞聲而來。
遲凜上前攬住寧葭向紅蘿道:“我與你們同去。”
“那就同去。”紅蘿笑道,“正怕你不敢去。”
小桀子仍化作原身大小,紅蘿先躍身而上,遲凜抱著寧葭隨後躍上。
紅蘿道聲“走”,小桀子便展翅飛入雲霄。
不一時,小桀子便載著三人來至一處祥雲重重、林木幽深的深山之中。
紅蘿率先跳下,隨即遲凜亦帶著寧葭躍下。
“這是哪兒?”寧葭奇道。
“古梧山。”紅蘿道。
“古梧山?”寧葭道,“這裡有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紅蘿道,領著二人向山下走去。
遲凜與寧葭便隨於她身後。
走得一時,隻見一棵古樹參天而立,樹乾足有十幾尺寬。
枝葉繁密,聳入雲天。
三人方才走近,隻見天色忽然一暗,大大小小、形態各異、各色紛呈的飛鳥紛紛振翅飛起,向樹梢攀援而上,將天光幾乎儘遮了去。
“這裡怎麼這麼多鳥?”遲凜驚道,又向寧葭囑道,“千萬小心。”
“嗯。”寧葭點頭道,“你們也當心些。”
“在這兒等著。”紅蘿道,“我先去來。”
“你要去哪兒?”寧葭忙道。
紅蘿回頭向她綻開一個豔麗的笑容:“拿你的大禮啊。”
“此處詭異,隻怕有妖物出沒,你彆妄自犯險,還是跟我們回去吧。”寧葭道。
“妖物沒有,神物倒是有一個。”紅蘿道。
說罷已展開身形、踏著樹枝、隨著鳥群一路向上躍去,口中大聲道:“好好等著,我必將它擒來!”
“遲凜,我們也去!”寧葭向遲凜道。
“好!”遲凜道,說著便要去抱寧葭。
寧葭卻推開他手道:“不要緊,這裡樹枝繁密,我自攀得,你自己當心。”
說罷已抓住一根樹枝爬了上去。
遲凜便也與她一般攀著樹枝向上爬去。
二人正攀爬之際,忽覺頭上天光綻放,忙抬頭看時,隻見一隻巨大的金色鳳凰展翅飛起,金色的羽毛映著木葉間透下的陽光熠熠生輝,頭頂的幾根翠羽魏巍而立如王冠一般。
“這、這是金鳳?”寧葭驚道。
“這就是她說的神物?”遲凜亦是吃驚道。
而寧葭此時望著空中翠枝掩映的這隻金色鳳凰,腦中又浮現出那個紅衣女子展開鮮紅錦緞、躍身而上、一隻金鳳自鮮紅錦緞中飛舞而出、繞著她歡悅飛翔的畫麵。
“這就是她說的‘大禮’?”寧葭道。
此時金鳳見紅蘿去而複返,口中發出疊疊清脆的警告之聲。
而紅蘿立於樹枝之上,仰望著金鳳道:“今日我恨海荒天之功已然修成,特來擒你!”
金鳳聞她口出狂言,不再遲疑,在空中舞動一圈,一根金色羽毛飛出,化作長劍大小,刺向紅蘿。
紅蘿紅鐮舞出,將此劍擊落。
隨即念動心訣,催動恨海荒天之術。
然而,她心訣未成,卻被樹枝上突然長出的藤蘿緊緊地縛住了手腳。
又一根金色羽毛化作利劍向她胸前要害刺來。
“紅蘿!”寧葭驚道,連忙揮動匕首。
寒光卷出,但究竟離得太遠,未能將利劍擊落,隻讓它偏開了兩寸。
利劍‘噗’地刺入紅蘿身體,好在已避開了要害。
遲凜已快步躍起,趕至紅蘿身側,提起手中利劍,將縛住她手腳的藤蔓砍斷。
紅蘿手腳得了自由,又欲催動恨海荒天之術。
然而更多的藤蔓纏了上來,將她與遲凜一並縛住,向後扯去,結結實實地綁在了樹枝之上,動彈不得。
金鳳口中噴出數粒米粒大小的紫褐色竹實,直向紅蘿而去。
“糟了!”紅蘿暗道不妙。
寧葭在下見那數粒紫褐色竹實挾風而出,在空中發出刺耳的破風聲,又見紅蘿被縛、動彈不得,不由得心中大急,連忙又再揮動匕首。
但這些竹實迅猛異常,根本毫不為之所動,直向紅蘿要害逼去。
眼見紅蘿遭此險境,寧葭心中隻覺心中一股強烈的依戀與不舍噴湧而出,脫口叫道:“紅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