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易陽草、困獸凶猛!(1 / 2)

寧葭等奇道:“這冊子到底寫了什麼?這神物又是什麼?竟這般厲害?”

“自然是一件非常了得之物,大太子精修之事一直無甚進展、心中不喜,突然得了此物,是誌在必得。”孔懷虛道。

遲凜向天玄道長不解地道:“天玄道長,您既然已收了大太子為徒,為何不肯將自己的道法傾囊相授?”

天玄道長歎道:“他悟性自是超越常人,天賦亦非凡胎,論氣概亦是人君之器,論抱負有並吞天下之誌。但他稟賦中有一股戾氣。貧道是希望他先修仁懷,消除戾氣。若戾氣不除而懷非常人之修為,天下必將遭血劫,浣月亦難以獨安。”

柳重蔭點了點頭:“就像如今這般了。禦風、尤龍這些國家都慘遭血屠,浣月也是深受其害,萬戶難安。”

遲凜亦歎道:“看如今情形,道長當初的憂慮並非沒有道理,這征伐不休的亂世、果然將他蓄養成了天下之禍了。”

天玄道長撚須沉吟道:“沒想到最終還是變成了這樣……”

“緣起有因,宿孽有果,天命無根,人心無依。”圓覺道。

“當初天玄道長為何會收他為徒呢?”寧葭道。

“貧道與孽徒之間的天命因果也難說清。”天玄道長道,“當初貧道在獵場見到他那時候,他尚年幼。貧道實望自己能夠導之以正道、遠離殺戮血腥之事,是以便自薦做了他的師父,進了皇宮,與他朝夕相處。”

“天玄道長心憂天下,苦心至此,若非他偶然有了這樣的奇遇,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孔懷虛道。

“那位白衫公子究竟是何人?”寧葭又問道。

“白衫公子,”孔懷虛緩聲道,“他可不是個一般的人。”

“他的修為比那狗皇帝還差些,怎麼就不一般了?”袁丘在旁道。

“這世上如果還有一個人能製得了如今的馳天帝,那恐怕就是他了。”孔懷虛道。

“什麼?”眾人聞言,皆驚道,“那他現在何處?”

“早就已經死了。”孔懷虛道,“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場天變中。”

“天變?”寧葭等更是驚異道。

公子道出前言,何昭曄驚道:“這冊子這般了得?那公子怎能白白給了他!我這就去把冊子追回來!”

言罷,轉身便望外走去。

“此事暫不必急於一時。”公子上前攔住他道。

“若被他先奪了去,豈不壞了公子的大事?”何昭曄急道。

“要尋這神物,尚需耗費時日,目前最要緊的是去除你體內之毒,還有就是……”公子望向床榻上之人道,“此事必得他相助,方可成得。”

“他?”何昭曄道,“也不知這轉生丸是否能治得了他這般重傷。”

“轉生丸乃荷風國聖手神醫華峰醫士傾畢生心血研製而得,聽言頗有奇遇,是以這藥能得化腐生新的奇效,確是上等良藥。”公子道,“不過,是否能治得他,尚未可知,且待三日後看看是何情狀吧。”

“方才公子言道,此神物須得此人相助,那個白衫的年輕人取了去,豈不是白費力氣?”何昭曄又道。

“也並非必得此人,隻要與他法力修為相當、會得此術者,亦可用得此冊。”公子道。

“公子是指那日手執大刀之人?”何昭曄道。

“正是。那人的修為不在此人之下,他既來搶奪,想是亦通曉此術了。”公子點頭道,又回頭望了望床榻上之人,“本怕他加害於此人,是以我讓你與莫行前去,我自留在此處看護此人,沒想到,他竟真給了這轉生丸,此人雖有野心抱負,倒並非惡性之人。”

“即便他得了這冊子,看那日情形,與那執大刀之人是敵非友,未必能如願。”何昭曄笑道。

“是敵是友並非是永遠不變的。”公子卻道,“隻要他出得起籌碼,化敵為友並非難事。”

“看來此人甚是棘手,定要搶在他得手之前奪回冊子。”何昭曄道。

公子點了點頭,雙目中又現出晶亮的光彩來:“既然能讓我撞見此物,想來天意本該如此,它一定是我的!”

三日後,何昭曄毒氣退儘,果然無恙。

而黑白散發之人亦好轉了些,不再總是昏迷不醒。

然而,他傷勢仍是沉重,並未能如預期般恢複精神。

“鄭得,如何?”公子一貫篤定的臉上,顯得有些焦急。

“暫時並無性命之憂,不過,內腑似乎並無太大起色,若有些變化,病情隻怕還會加重。”鄭得放下診脈的手道。

“可再想想彆的辦法嗎?”公子道。

“這、我會儘快研製良方。”鄭得道。

一直靠坐在床沿的黑白散發之人忽然開口道:“你就這麼想治好我?”

“自然。”公子道。

“就為了這青木冊之事?”黑白散發之人道。

“正是。”公子道。

“此事並非萬無一失,若是失敗,你未必活得成。”黑白散發之人道。

“不賭上一賭,豈不是隻能坐失良機?”公子道。

“你可聽清楚了?我可沒有完全的把握,你要是死了,我自再找彆的宿主,對我可是一點兒損失也沒有,而你,可就再也享不了榮華富貴了。”黑白散發之人道。

“如若真的失敗了,那確是可惜……”公子歎道。

“是啊,還是安安穩穩做你的貴公子吧。”黑白散發之人道。

公子忽仰天大笑了幾聲,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望著黑白散發之人道:“若要庸庸碌碌、白白浪費了這一世,何如放手一搏、踏馬江山、快意一生!”

“你便願一搏,我為何要助你?”黑白散發之人卻淡淡道。

“你想要什麼?”公子一雙淩厲的眼睛緊緊鎖住他道。

黑白散發之人亦望向他,卻隻是隨意地一瞥而過,道:“你給得起嗎?”

“隻要你肯助我,無論你要什麼,我都一定會給你!”公子仍緊盯著他道。

“哼,倒挺有自信。”黑白散發之人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浣月國太子、殷穆虞。”公子望著他緩緩言道。

此人正是浣月國大皇子殷穆虞,一年前已正式冊立為太子。

“浣月?”黑白散發之人抬眼望著他,眼中泛起一絲驚異道。

“偏安之國,可能入得你的法眼嗎?”穆虞道。

“你就是殷穆虞?”黑白散發之人道,望著他的眼神有些探究與懷疑。

“你知道我?”穆虞道。

那人忽然仰頭發出大笑之聲,道:“好!”

笑罷望著他道:“早就聽聞浣月國大皇子有尊王天下之胸襟氣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待他言罷,穆虞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要什麼了嗎?”

“要什麼也得先有命,不是嗎?”黑白散發之人道。

聞他言及此,穆虞蹙起眉來,道:“你傷勢沉重,我會再找良方替你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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