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玉溯真是瘋了……”
榆兒感到不寒而栗。
“如今這個蘊帳，就是玉溯的魚雁靈封冊的妖力所致了。”寧葭道，“孔學士，當時那個陣法究竟如何？”
“當時我也曾問過玉溯她曾說過這個陣法的名字，隻是實在太久，我已經不記得了。”孔懷虛道，“隻記得她似乎說過這個陣法非世間常物。它似有似無、若斷若續，但是卻能夠織成一張遮天蔽地之天網，凡入網之物，都不可能逃得出去。”
“似有似無，若斷若續……”天玄道長沉吟道，“魚雁靈封冊……”
“天玄道長，可有什麼著落？”寧葭問道。
天玄道長道：“魚雁靈封冊在世間傳說的可能並非這個名字。”
“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不解道。
“很久以前，貧道曾聽聞一本名為妖食的書卷流落人間。這本妖食冊卷上並無冊名，隻因它會啖人血肉，是以傳有此名。”天玄道長道。
寧葭道：“這跟魚雁靈封冊倒很像。”
天玄道長點了點頭，接著道：“妖食冊中記有一種陣法，能夠化實為虛，坐地為牢。”
眾人聞言大喜：“可記有破解之法？”
“這倒不曾聽聞。”天玄道長道。
眾人又再次失望。
“不過，依方才孔學士所言，這個蘊帳是由妖卷中的語事鳥織就而成，那麼或許可以從這裡入手。”天玄道長道。
眾人聞言，又看到了一線希望：“那應該怎麼做？”
“榆兒姑娘，”天玄道長道，“你可見過幽絕與語事鳥言語來回？”
“是見過。”榆兒道，“不過，語事鳥說了什麼，我一點兒也聽不明白，隻是尋常鳥啼之聲罷了。”
“果然如此。”天玄道長道，“語事鳥是魚雁靈封冊所誕妖物，它是認主人的。”
又問榆兒，“可有幽絕的隨身之物？”
眾人皆望著榆兒。
榆兒躊躇一回，勉強道：“有他的衣衫。”
“甚好。”天玄道長道。
又向折戟山莊莊主霍齊言道，“莊中可有弓箭？”
“有。”霍齊道。
隨即取來一把弓並十幾枝箭。
榆兒果然拿出一件灰色武衫，正是幽絕所著之物。
天玄道長道撕下一縷碎襟，將它係在箭頭上，遞與遲凜：“遲將軍，你來拉弓。”
“好。”
遲凜接過天玄道長遞來的箭，當即拉弓如滿月。
箭挽蘊力，去如疾星。
每一個人、無數雙眼睛都緊盯著那枝箭。
成敗在此一舉！
箭頭撞到了蘊帳——卻跌落下來。
它並沒有能夠突破那層蘊帳！
“怎麼會這樣？”
眾人不禁失望痛聲。
天玄道長亦是麵色凝重：“看來它並不認這衣物……”
榆兒拿過遲凜手中弓來，大聲道：“我來！”
突然有一人伸手按住了她手中的弓。
卻是無情。
無情向榆兒道：“我也會一點兒射箭之術，不如讓我來試試吧。”
“好吧。”
榆兒便將弓遞給了他。
無情接過弓來，把手中已經綁好幽絕衣衫碎片的箭搭上了弓。
他拉滿了弓。
眾人都屏息望著他。
箭離弦，振空有聲，在空中消失不見了！
很快，一隻黑色的鳥兒從空中墜落下來！
“射中了！”
眾人又驚又喜，幾乎喜極而泣。
“蘊帳可以破解了！”
彩墊之上，玉溯抬起眼來望著漫天飛旋的語事鳥，哼道：“這個混賬，壞我大事！”
天玄道長亦是大喜：“你竟能射中？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無情道：“我隻是試一試，沒想到真的射中了。怕是幽絕的衣衫有了效用吧？”
“好，太好了！”天玄道長拍著無情的肩，又向霍齊莊主道，“請莊主再多拿一些弓箭來，等無情一發箭，蘊帳出現了空隙，其他人的箭也就可以射中蘊帳之上的語事鳥。”
“好。”
霍齊應道。
孔懷虛卻道：“且慢！”
眾人皆望著他。
孔懷虛道：“折戟莊外現在恐怕已經被團團圍住，蘊帳一破，不免兵刃相見，徒增死傷。”
寧葭點頭道：“孔學士所言極是。”
啟州眾軍士還多有傷在身，此時如何敵得過外麵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