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地。
赤雪和小桀子載著寧葭、桀風等向極地趕來。
遠遠已覺寒氣逼人,各自以氣蘊、法力暖身。
及至近前,呼嘯號鳴的狂風卷起了雪山上的層層積雪,漫天雪塵在狂風中洶湧如濤,幾乎不可視物。
眾人皆驚道:“怎麼刮這麼大的風?”
赤雪和小桀子勉強又飛了一段,卻被一陣凶猛無比的狂風暴雪卷來,立時失去平衡,向後仰翻。
寧葭等人全都向雪山墜落下去。
寧葭好容易從積雪中爬起來,漫天風雪中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遲凜、紅蘿姐姐。”
寧葭大聲呼喚。
沒有任何回應。
隻有呼嘯的風聲和被狂風刮起的漫天飛雪。
怎麼會這樣?
就算什麼也看不見,至少能聽見一點兒聲音吧?
這裡實在太奇怪了。
她不斷地大聲呼喚:“遲凜、紅蘿姐姐!”
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他們究竟掉到哪裡去了?
榆兒是不是被這風雪困住了?
她究竟怎麼樣了?
寧葭頂著風雪不辨方向地一邊艱難地挪動步子,一邊呼喊遲凜、紅蘿姐姐、榆兒……
突然一腳險些踏空,連忙穩住身形,風雪中看去,好像是一個雪崖。
奇怪的是,仿佛聽到崖下傳來好像鯤雀的啼鳴聲。
是小桀子?赤雪?
還是青思?
寧葭連忙自袖中取出紅綾,金鳳飛出,寧葭躍至金鳳背上:“下去看看。”
呼嘯狂亂的風雪中金鳳勉強展開翅膀向崖下飛去。
寧葭被狂風刮得幾乎掉落,隻能緊緊趴在金鳳背上牢牢抓住它的翅膀。
越往下飛,啼鳴聲就越來越清晰。
幾乎遮斷視線的密集亂舞的飛雪中現出隱約的一抹藍影來。
是榆兒?
“去那邊。”寧葭道。
金鳳飛到藍影近處,寧葭終於看清,正是榆兒。
她此時倒在冰雪之中,青思隻家鴿大小,身上還帶著傷,在她身旁焦急地跳躍啼鳴不止。
寧葭連忙上前大聲喚她:“榆兒!”
然而榆兒緊閉雙眼,毫無回應,竟是暈厥在此,兩肋衣衫都被鮮血浸染。
血漬早已凍得僵硬。
一手中卻緊緊握著一個冰藍瓷瓶。
寧葭忙把榆兒扶起。
榆兒靠在自己身上,立刻傳來一陣冰涼。
她怎麼會掉下來的?
怎麼受的傷?
在這冰雪之中究竟躺了多久?
好在她一息尚存,寧葭連忙驅起氣蘊暖她。
如此持續了幾乎一個時辰榆兒才睜開眼來。
“榆兒,你醒了嗎?”
寧葭終於鬆了一口氣,“你怎麼樣?”
榆兒漸漸恢複了神識,終於看清來人,勉強吐出幾個字:“三公主……”
“醒了就好了。”寧葭歡喜道,又問,“你的傷怎麼樣?怎麼會暈倒在這裡?”
“我……”
榆兒努力地回想,突然想起什麼,四處環望,就要掙紮起身。
寧葭把一個冰藍瓷瓶遞到她眼前:“你是不是要找這個?”
榆兒神情這才緩下來,把冰藍瓷瓶拿過來收在胸前放好。
寧葭不免奇怪:“這究竟是什麼?”
榆兒麵色沉了沉,沒有回答,卻向寧葭奇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桀風收到青思的呼救,我們就急忙來極地找你。”寧葭道。
“桀風哥哥他們也來了?”榆兒道。
“嗯,清漪、紅蘿姐姐他們都來了。”寧葭道。
榆兒環望一回,除了狂風暴雪,什麼也沒有:“那他們人呢?”
“我們才來到這裡,沒想到就遇到暴風雪,我們都被刮散了,我也找不到他們。後來我聽到了青思的啼聲才找到你,還好你沒事。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要是再在這冰天雪地裡凍上一會兒,你哪裡還有命在?你究竟為什麼到這裡來?怎麼受傷了?”寧葭道。
榆兒就將自己來極地找尋雪山晶之心,卻遇到了暴風雪,冰輪也不見了,又被鹿群攔襲,摔下雪崖的事略說一回。
寧葭聽了吃驚不小。
怪道榆兒竟然不能自救就這麼摔了下來,原來是沒有冰輪相助。
不由得奇道:“冰輪怎麼會突然不見呢?那些鹿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冰輪一向聽我的召喚,自己就會回到我身邊,可是它突然飛走了,無論我怎麼喚它,都沒有一點點回應。”榆兒道,“鹿群好像是要阻止我,警告我讓我離開這裡。”
怎麼會這樣?
寧葭更加奇怪。
這風雪看起來並不像自然形成的暴風雪,那些雪並不是從天而降,而是狂風從雪地中刮起的積雪。
就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有誰不想讓你拿到雪山晶之心?”寧葭道。
“很有可能,”榆兒道,“但是,雪山晶之心,我非拿到不可!”
說著就掙紮起身,“況且我必須得去找冰輪,沒有冰輪,絕對不行!”
寧葭連忙扶住她:“你的傷怎麼樣?”
“不要緊。”榆兒一邊答道,一邊四處環望。
然而到處都隻有幾乎令人窒息的漫天風雪,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