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了飯菜。
夜以澤拿出杯子倒入了酒,遞給了林潮生一杯。
林潮生接過酒杯,酒水在燈光下泛著光澤,他喝了口,感覺有點辣。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就很少喝酒了,哪怕喝酒也不會喝得太多,也怕耽誤事情。但他上個世界的酒量很好,他至少敢肯定,現在的這具身體的酒量沒有上個世界身體的酒量好。
他打量了下夜以澤。
夜以澤喝酒的速度很快,眼裡黑沉沉的,心事滿滿的樣子。
大概還難過著吧?
他被逼著朝一條路走,沒有人能幫助他。
兩人各懷著心事。
一會後林潮生先打破了沉默:“傷心嗎?”
夜以澤覺得酒意有些上頭,那些被他刻意壓抑的感情紛紛而起,逐漸充斥他的大腦。
他修長的指節握著杯,杯裡的酒在光下泛著點點碎光,“已經習慣了。”
“彆想這麼多,你確定你做的事情是你想做的,然後不會後悔就好了。”林潮生說完,他跟著喝了一口酒。
人生的路總不會安排得順順當當,永遠都有障礙和困擾,夜以澤為他的父母煩惱,而他卻為生活煩惱。
因為他以前也麵臨過迷茫,所以他現在麵對夜以澤時候,總有點感觸。
夜以澤眸光逐漸沉凝,視線落在林潮生身上。
他從未看過林潮生有過迷茫的時候,他一直有堅定的目的和底線,對於常人來說糾結痛苦的問題他甚至能很快地分析利弊然後下決斷。
他像是被感染了,混沌的心頓時變得開朗了些。
而林潮生突然地弓起了腰,他感覺到一陣不適。
腦子裡像被某種奇怪的東西突然席卷,麻感從神經中樞傳達至下,眼前的場景逐漸變得虛幻模糊。
夜以澤連忙湊到林潮生的麵前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林潮生聽到的隻是一個聲音,卻感知不出是誰來,原本周身的一切都化作輕飄飄的雲霧,他像踩在雲霧裡,沒有方向。
他緩緩地抬起頭。
眼前驀然出現了一張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臉,是他之前眾多女友中的任何一個,眼裡帶著緊張地看著他。
“我沒事。”林潮生搖了搖頭,這種縹緲的感覺卻絲毫沒有被甩掉。
她來找他了?
還是他來找她了?
腦子攪成漿糊,其它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本能地問:“怎麼了?”
夜以澤看他的狀態不大好,臉上突然就騰起了紅潮,眼睛也不像平時那樣的有神,變得迷離,挺直的鼻梁下薄唇抿緊,發愣茫然的樣子像是忽然掉進狼群裡的羔羊。
“你身體有不舒服嗎?”
林潮生搖搖頭,他隻感覺自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渾身都沒什麼力氣,但卻並不是不舒服。
“酒喝得好像有點多?”
夜以澤也感覺奇怪,林潮生這個樣子就跟喝醉了一樣,但他少有見喝醉的人是這樣子的,呆呆愣愣的,而且他好像隻看道林潮生喝了幾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