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的,就是對每一個戰友,一視同仁,不拋棄,不放棄任何一個人!”
“他不去,你就不能揍他一頓,給他強行帶過去?”
一聽這話,趙衛紅重重的錘了錘手,恍然大悟!
“班長,我明白了!”
“這事確實是我做錯了!”
馬偉傑:“......”
等會等會...
馬偉傑現在有點暈...
不是說要罰趙衛紅嗎?
怎麼這句句好像都是奔著他的來啊?
“知錯就好!”
史繼東托著下巴,沉吟片刻,便說出了對於趙衛紅的“處罰。”
“就罰你繼續壓被,馬偉傑的被子也歸你負責。”
“讓權世乾,張彪,繼續給你打下手!”
“是!”
趙衛紅答應的那叫一個痛快,心說還有這種好事?便興高采烈的回去繼續壓被了。
目送著趙衛紅跟個沒事人一樣的身影,又一次開始忙碌。
馬偉傑的眼神,那叫一個淒涼...
“看?我讓你看了嗎?”
“繼續給我做俯臥撐!”
“是...”
馬偉傑算是明白了。
這不是趙衛紅在針對他。
這特麼是一班上下,合起夥來在針對他啊!
......
直到意味著晚飯集合的哨聲響起。
史繼東才命令近乎脫力的馬偉傑起立,準備吃飯。
並且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史繼東都沒有停止過對於馬偉傑的關注,一刻也不敢讓他脫離自己的視線。
彆誤會,史繼東堂堂一個四期士官,還不至於跟一個新兵記仇。
他是怕馬偉傑想不開!
雖說他這事的處理方法,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不能指望一個新兵蛋子,能理解他那些怒罵與責罰背後的良苦用心。
萬一這小子眼一閉,心一橫,跑天台上吹吹風,又或者是乾脆往家跑。
不管發生哪一種,整個新訓營都得被折騰的雞飛狗跳!
史繼東倒也不怕馬偉傑跑家裡去。
跑了就再抓回來嘛,實在不行就退兵,處理這種人,部隊多的是辦法。
他是怕這小子凍死啊!
這可是東北,臘月的東北!
晚上最低氣溫零下四十多度的東北!
馬偉傑還是個人生地不熟的新兵蛋子。
一旦迷路,凍成冰雕就是分分鐘的事。
史繼東敢放鬆對他的關注嗎?
不過晚飯過後,新兵也沒什麼單獨活動的機會。
四點多一點點,天就已經黑透了。
新兵這時候還沒有開展“夜訓”這個科目,吃完飯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到學習室,學唱軍歌。
等到看完新聞的點評環節結束後,也就到了晚點名的時間。
點完名直接洗漱,再把擔當區的衛生收拾收拾,部隊的晚上,就這麼過去了。
這期間,史繼東一直都在注意馬偉傑的動向,絲毫不敢放鬆。
唯一的插曲,便是趙衛紅找到他,向他請教疊好被子的方法。
史繼東這時的注意力,都在馬偉傑身上,根本沒有閒聊的心思,直接頗為不耐煩的回道。
“我不跟你說了嗎?這就是水磨工夫,急不得!”
“你要是真著急把被子疊好,天天早點起床不就完了?”
聞言,趙衛紅點了點頭,似有所悟。
但史繼東並沒有關注他的反應,揮了揮手,便將趙衛紅打發走了。
點名...洗漱...收拾衛生...
直到熄燈就寢,確定馬偉傑上床躺好,史繼東這才鬆了口氣。
但他也不敢完全放鬆。
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半夜偷偷跑出去?
還好,史繼東的鋪位靠著門口,隻要彆睡得太死,完全能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這對於經常站晚崗的史繼東來說,根本不叫個事。
整個晚上,史繼東都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隔三差五就得睜大眼睛,看看馬偉傑還在不在鋪上。
媽的!這是練新兵還是練我啊?
默默罵了聲娘,史繼東幾乎是剛閉上眼睛,便聽到宿舍裡有了動靜!
睜開眼,便見一道朦朦朧朧的身影,在黑暗中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抱著被子朝外走去!
見狀,史繼東“騰”的一下從床上彈起,大喝道!
“還特麼挺聰明!”
“知道抱著被子跑!”
“咋的,怕自己凍死?”
“馬偉傑,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