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停的流出藍色的不明液體,而皮膚之上,不斷閃現藍色細密的紋路,不停晃動著的身軀,帶起狂風陣陣,連接石柱的巨大鐵鏈則是將熾炎的四肢緊緊束縛,然後從兩側的琵琶骨穿過束縛他的力量,雖然身體多處被鐵鏈貫穿,但是卻沒有傷痕。
儘管如此,零零碎碎的流光仍恍恍惚惚的凝聚在他的身後,銳利的目光直視諾婭和阿爾蘭法,巨大的身軀做昂首姿勢,仿佛沒有意識,隻是露出他那瘋狂而扭曲的表情盯著她們。
諾婭咬了咬牙,略顯寒酸的表情讓她一步步走向前去。
“彆再向前了諾婭!”
諾婭好像沒有聽到阿爾蘭法的話一般,一步一步向著熾炎走去。
“諾婭,我讓你停下!!”阿爾蘭法大叫起來,硬是一爪把諾婭拉了回來。
諾婭眼神一直,看著熾炎愣在原地。
“彆在靠近了,那是鎮魔柱,鎮魔柱本就是為了鎮壓魔神而用的柱子,以五行為基礎刻有封印的咒文,同時搭配著貫穿他身體多處的鎮魂鎖,將通過鎮魔柱將他體內的原力導向出去,化為強烈輻射,這種輻射想必有比雙極更強的威力!”
抵擋這種將熾炎的原力轉化而成的輻射,也是製造這座塔樓的主要原因。
諾婭顫抖的說:“但是熾炎應該是醒著的吧!”
阿爾蘭法抿了抿嘴巴“應…應該是吧,但也可能……”
阿爾蘭法的話沒有說完,諾婭已經緩緩的將頭轉過熾炎臉上,那是一張極為精致的臉孔,一頭橘色的長發,或許沒有意識的緣故,瘋狂的表情中已經失去了瞳孔。
“我不覺得你也會忘記我,你是醒著的吧,睜開眼睛,看著我吧!”
諾婭眼睛有點濕潤,一縷淚光輕輕的掉落地上,但是熾炎依然一動不動,如同低智商的動物般,他無法理解諾婭的行為,更無法為解釋諾婭的行為做出任何動作。
阿爾蘭法微微的轉過身去,她似乎不想也不忍心看這一幕,他不理解熾炎對諾婭來說意味著什麼,對此,她隻能保持沉默。
阿爾蘭法歎了口氣,遺憾的看向外麵,他明白,天,快亮了。
“諾婭,沒時間了,該走了!”
諾婭垂頭喪氣,她的聲音很沒氣勢,她也失去了大部分力量。
“我在這兒再看會兒熾炎!”
“可是已經沒時間了,天馬上就要亮了,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這個熾炎未必就是你認識的那個熾炎!”
諾婭咬著嘴唇“我隻是想在這裡多看看他!”
諾婭沉默著低下了頭,她是個懷舊的人,即便已經過了幾年,幾十年,閒暇時候仍會默默想起以前的經曆,或許是快樂,或許是悲傷,但是任何經曆都是如同心裡的烙印,不可磨滅,都是有價值的。
“諾婭!!”阿爾蘭法咬了咬牙,緊緊的將手搭在諾婭肩膀上。
“他是我的同伴!”諾婭聳了聳肩膀“如果你現在把我帶走,也許我會記恨你一輩子!”
“諾婭!”阿爾蘭法臉色微變,說:“你應該不會忘了我們此次來這裡的目的吧”
“沒忘!”諾婭皺著眉頭“回去就算你打我罵我也好,我就隻想在這裡多待一會!”
阿爾蘭法臉色陰沉道:“我本以為你是最冷靜的!”
“是的!”諾婭回過頭來。
“是我不夠冷靜!!”
“你先走吧,不用管我!”諾婭臉色沉重的回答。
“諾婭!!”
突然,諾婭眼前一黑,僅僅在一瞬間,她見識到了無邊的黑暗,五感屏蔽,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什麼也觸及不到,仿佛連靈魂已經失去了,掉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但也僅僅在一瞬間而已,在這一瞬間的0.36秒裡,諾婭好像聽到了聲音,那是誰的聲音?熟悉的,耐人尋味的。
就好像在不久前聽過一樣。
“就算被你記恨也好,但是現在必須帶你走了!”阿爾蘭法默默的點了頭,試圖將諾婭擊昏過去再帶走她。
然而阿爾蘭法的攻擊被諾婭一隻手擋住。
“嗯?”
“我們走吧!”諾婭說。
“想通了?”阿爾蘭法十分驚訝。
看著諾婭憂鬱的眼神,阿爾蘭法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抓緊時間離開吧!”諾婭說。
阿爾蘭法點了點頭便急忙同諾婭向上飛去。
諾婭在心中默念著:“我會把你救出來的!”
“好,我等著”
冥冥中傳來熾炎那似曾相識的聲音。
…………
一絲曙光朝著天際慢慢展開,曙光女神歐若拉揚起手臂,將黑夜轉向白天的第一束極光。
清晨是陰涼的,能感受到清晨的露水滴落頭上,傳說那是歐若拉的眼淚,當她悲傷時,一邊飛上天空,一邊掉淚,眼淚落下就變成了早晨的露珠。
伴隨著清晨的極光,一藍一白兩束流光從天際飛馳而來,慢慢的降落空曠的草地上,諾婭腿一軟,好像失重般的癱倒在地上。
“諾婭,你還好嗎?”阿爾蘭法故意不把自己的聲音提的那麼大。
諾婭渾身顫動,滿是突然起來的寒噤,一絲的恐懼,加上黑暗,靜寂和乍醒過來的幻覺,使他的心冰涼了。
良久在意識到阿爾蘭法的聲音,諾婭緩緩的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
“我好的很啊!”諾婭回答著,僅僅殘留在臉上的,是那慘淡的笑容。
“不好不用硬撐著!今天也讓我見識了一個與眾不同的諾婭!”阿爾蘭法笑著說。
“要你管我啊!”
阿爾蘭法攤開手臂說:“要不要,難受的話,身體可以借你抱一下!”
諾婭嘴角抽了一下“你以為我是那種人嗎?我又不是小孩!”
說完,阿爾蘭法沮喪的搖了頭“好吧,不喜歡就算了!”
“不,沒那回事!”
說著,諾婭猛然抱住了阿爾蘭法,就連阿爾蘭法也意外了一下,要是平常,根本不會發生在諾婭身上的事,因為諾婭極為堅強的,這種表情也不會出現在諾婭臉色,她不需要人安慰。
阿爾蘭法微歎了一聲,輕輕的撫摸著諾婭後背,阿爾蘭法感覺自己胸前有些濕潤的淚水。
微微脫口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誰要哭啊!”
諾婭猛然把阿爾蘭法推開,不屑的說:“剛才發生的事,你最好的都忘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