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覺一處與彆處泥土之實不同,似乎隱隱有些光線,伸手輕輕按上去,那後麵似乎並無山土遮擋。
幽絕用手試了試,去扯開那些纏繞一處的樹枝、藤蔓。
這些樹枝、藤蔓似乎已生長了數十年,有的竟如成人的手臂一般粗厚,隻是拉扯不動。
隻是徒手的話,恐怕很難將其撥開。
體內朱厭之力仍很微弱,不過這些藤蔓隻是普通之物,倒可一試。
於是幽絕舉起猿杖,運起內力,小小匕首般的白光過處,那些樹枝、藤蔓皆斷折,果然裡麵並無山土,現出一個小洞口來。
幽絕再用手將斷枝扯開,那洞口便呈現出來。
進得洞來,借著洞口透進來的微微光線,隱隱可見矮矮的洞壁之上,一株灰白的蘑菇似的植株正泛著點點星光般的亮光。
與子卿所言頗相合,想來定是脂骨草無疑了。
其餘倒也生長著些或黃、或白的雜草,幽絕也不去理會,徑直走去摘了壁上脂骨草,仍然走出洞來。
出得洞來,方走了不過幾步,忽然山上下來五六個人,各個手拿槍、劍等物。
忽瞥見幽絕手中之物,走在最前的一個身著藏青武衫、四十歲上下,手執一雙銅鐧。
他盯著幽絕看了一回,回頭對身後幾人使了個眼色,一群人便衝將上來,將幽絕圍在中央。
藏青武衫走上前來,向幽絕抱拳道:“這位少俠,可知你手執者為何物?”
若在平時,這些人哪是對手,隻是此時朱厭之力尚弱,自己重傷未愈,若動起手來,必然吃虧。
幽絕冷眼望著藏青武衫,道:“尊駕有何指教?”
“不敢當。隻是,少俠手中乃是療傷聖藥,名喚脂骨草。我等在此山之中已尋訪多日,不想已被少俠所獲,不知少俠可否相讓?”藏青武衫道。
“我為什麼要讓你?”幽絕看他們一臉虎視眈眈,心中已是不悅。一開口說來,似乎誌在必得,若不應允,就要動手來搶了,更是不快。
況且,自己亦須這脂骨草療傷,好早日去找那神龜,怎肯相讓。
幾人聽他語氣,已蠢蠢欲動。
“少俠,並非我等有意為難,隻是我們將軍護衛疆土,如今卻重傷不起,須這一株脂骨草救命療傷,希望少俠可以行個方便。”藏青武衫道,看他言辭懇切,不似無禮之輩。
隻是其他幾人,卻絲毫不曾放鬆,緊緊盯著幽絕。
幽絕掃視了一圈,又試了試體內朱厭之力,並無什麼起色。
見他沉默不語,一個手執長槍之人道:“霍校尉,彆跟他囉嗦,救將軍要緊!”
說著挺起長槍,向幽絕刺來。
幽絕忙閃身避開。
“住手!”霍校尉喝道。
那長槍之人果然不再刺來。
霍校尉自懷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瓶,對幽絕道:“我看少俠臉色蒼白,想是有傷在身,在下有一瓶上好的玉露丹,可助少俠儘早康複。”
“不必了。”幽絕隻道。
今日重傷之下,被這些人圍在當中,並無勝算,但要自己舍此草與他,亦是不能。
“少俠果然不肯相讓,那霍某隻好得罪了!”霍校尉亦不再跟他周旋。
其他幾人見他鬆了口,一齊撲了上來。
一時間,寒劍、長槍等齊齊刺向幽絕,不過看他們所刺位置,不過是肩、腿、手臂等,似乎並不想傷他性命。
幽絕勉強閃避開來,那些人已二次刺來。
幽絕忙側身避開兩把長劍,那槍尖已來至近前,忙將手中猿杖橫在胸前接住一擊。
就在這時,一把長劍突然自斜裡來,幽絕躲避不及,眼看一劍便要刺入他肩胛,忽見那猿杖上赤紅雙眼中射出兩道紅光,正打在長劍之人胸前,那人隨即向後飛出,跌倒在地。
霍校尉忙奔至那人身側,將他扶起,那人胸前鮮血淋漓,口中斷續說道:“救……將軍……”
再想說什麼,已口不能言,翻了兩下眼睛,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平日裡這紅光隻以朱厭之力為引,與之相和,不想今日竟自行發光,且這般狠辣,幽絕亦有些吃驚。
而且他望見這紅光,不知為何,自心底生出一股暴烈之氣,殺意泛出。
“你這人下手這樣狠毒!”霍校尉站起身來,瞪著幽絕,提起手中雙鐧,向幽絕腰間橫掃過來。
其他幾人亦是麵現殺氣,一齊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