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我等不及了!
殺了他們!
一個也彆留!
柳默察覺到幽絕異樣,立刻躍身至他身旁,一手拍在他肩上:“幽絕,你怎麼了?”
猛地被這麼一拍,幽絕的目光從血肉淋淋的圓覺身上移到了柳默臉上。
他有些清醒過來。
竟然差點被朱厭奪去了意識、控製了身體!
“朱厭!閉嘴!”幽絕咬牙道。
“可惡!快動手!”朱厭極為不滿。
圓覺執刀的右手已因虛弱和劇痛而顫抖不止。
額頭上、脊背上,虛汗如雨。
袁丘在旁亦滿頭是汗,如幽絕一般乾嘔不止。
“夠了、夠了……”袁丘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
他原本以為,看見這樣一幕自己會非常痛快。
他原本以為,隻有看見這樣一幕,他才能打心底裡覺得複仇是件暢快無比的事。
但此時,那些鮮血淋漓的血肉隻讓他感到一種翻江倒海般的惡心。
“袁、兄……”圓覺的聲音極為虛弱,仿佛從喉嚨裡擠出來這麼兩個字。
“夠了!”袁丘吼道,“你滾!”
身上每一處傷口的疼痛都讓圓覺戰栗不已,他拿刀的手再使不上一點兒力氣,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雪爺爺走到袁丘身前,道:“他的債已經還你,現在該了結你的冤孽了。”
說著拿起袁丘劇烈顫抖的雙手,取出一根銀針,在袁丘十個指頭上依次紮破,將血收在瓶中。
解藥製成,清漪等人再把解藥給那些困在拈花靈壁中的人一一服下。
解藥下去之後,原本發狂嚎叫的那些中毒的人都突然脫力一般,躺倒在地,昏睡過去。
也不知這些人住所,好在天氣還暖和,就讓他們就地躺下。
榆兒、栗原、熙昌服下解藥後都還在昏睡之中。
幽絕一直在榆兒房內。
清漪好容易把解藥都喂完,回來看幽絕還在榆兒房裡的牆上靠著。
便對他道:“幽絕公子,與我到外間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幽絕隻道:“不必了。”
清漪又道:“累了吧?去歇息一下,榆兒這裡我看著便好。”
幽絕冷眼看了看她,卻沒言語,也未動半分。
清漪隻得自己出來。
柳默亦覺得有些不妥,悄悄對清漪道:“他總呆在榆兒房裡,不太好吧?”
清漪皺眉道:“他與榆兒,隻怕不那麼簡單。”
“你是說,他們彼此有情嗎?”柳默道。
“我也說不準。”清漪道,“不過看他對榆兒確是極為用心。”
“他肯為榆兒做到這個地步,實屬難得。”柳默道,“不知道榆兒怎麼想。”
清漪憂慮道:“他身懷朱厭之力,並非良配,榆兒應該還沒那麼糊塗。”
時近日暮,榆兒的原本狂烈的心跳已趨平穩,臉上的黑色也一點點褪去,逐漸恢複了原來的顏色。
看來這解藥確是有效,她已逃過此劫。
幽絕終於放下心來。
袁丘穴位早已解開,但他卻未離開。
院中地上鋪著一床薄薄的被褥,上麵躺著一個渾身纏滿布條的人。
袁丘就跪坐在旁邊。
一臉愁苦、又有些恍然之貌。
清漪與柳默也不去擾他,隻坐在不遠處的桌旁。
忽見幽絕走了出來,也不與他們招呼,卻走到袁丘前方,取出了猿杖,冷聲道:“現在你可以死了。”
清漪柳默聞言大吃一驚,連忙起身道:“幽絕,你要做什麼?”
幽絕未答言,杖中白光已直切向袁丘。
清漪連忙張開仙靈防壁,護住袁丘。
幽絕的春山雪練撞上仙靈防壁,無功消散。
柳默和清漪已攔在幽絕和袁丘之間:“幽絕,不可傷人!”
幽絕眼中怒火燃起:“讓開!我要殺了他!”
朱厭在幽絕體內極為興奮:“殺了他們!”
“他之死活,自有官府按律定奪,你不能殺他。”柳默道。
幽絕退出兩步,猿杖橫掃,揮出兩道春山雪練。
一道掃向柳默和清漪,另一道直奔袁丘。
柳默和清漪將若木枝執於手,再次驅起仙靈防壁。
柳默的仙靈防壁護住清漪和自己。
清漪的仙靈防壁卻護住了袁丘。
“你們兩個甚是礙事!”幽絕怒聲道。
隨著他的話音,猿杖揮出一記更加猛烈的春山雪練,三道雪白的光束已迅速撲出,各自卷向柳默、清漪和袁丘。
雪白的光芒猛地撞上仙靈防壁,柳默、清漪隻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即將衝破紫壁,連忙更加催動法力。
“碾碎他們!”朱厭在內對幽絕狂喊。
它自從看了圓覺剮身以來,又燥熱、又興奮,隻恨自己被拘在幽絕體內無法自由,不能暢快淋漓地把這裡的一切都摧毀殆儘。
他不滿地大吼:“兩成功力都不到?全都爆出去,把這些人全都殺了!”
幽絕心內不喜:“你少羅嗦!”
他當然不可能把這些人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