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兒將黑鷹交給遲凜:“先替我照顧它。”
“那你呢?”遲凜道。
“你們先撤。”榆兒隻丟下一句,打馬向除輿城而去。
本已掉落在地的食儘歡就在此時突然扇動一雙黑翅從地麵飛起,疾速刺向幽絕。
幽絕憤怒之中以猿杖嗑開。
卻有一點微弱的光亮自食儘歡黑色的翅膀下飛出,直奔幽絕耳中。
“成了!”
遠處的白花郎興奮地叫道。
幽絕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已到耳邊的那一點燭火,狠狠地捏了下去。
攤開手來,手心中是一隻已經幾乎碎成了粉末的飛蟲的屍身。
幽絕冷笑道:“以你們這點修為怎麼能驅使喬淩宇?果然是玩弄了陰謀詭計!”
“被他發現了!”
鬼腹跺腳可惜不已。
白花郎也是滿臉失望。
新鮮滾熱的血液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之中,朱厭亢奮地大叫:“妙極了!多熟悉的味道啊!”
“今天就讓你殺個痛快!除輿城,就是獻給師父的第一城!”幽絕道。
赤紅的光芒再次鋪出,所到之處,慘叫連連,鮮血噴湧。
白花郎與鬼腹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今日絕無勝算,於是大喊:“撤!快回城!”
他們倆先跑回了城關上了城門。
那些被擋在城門外還沒來得及進城的明丹軍士被幽絕的紅光卷入,慘呼喪命。
護城河已化作一條血河。
白花郎和鬼腹登上城樓,也被眼前的慘狀驚呆了。
渾身血汙的幽絕抬眼望向城樓。
與幽絕視線交彙之時,白花郎和鬼腹不由得同時打了一個寒顫。
兩人立刻轉身向城樓下逃去。
就一眨眼的功夫,幽絕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城樓之上。
城樓上的明丹軍士就像見到了最可怕的惡鬼一般,立刻拖著兵器向城樓下奔逃。
打馬跑回的榆兒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雖然她早已料想到明丹軍的死傷恐怕不輕。
但滿地的屍身、彙流的鮮血、被鮮血染紅了的護城河,無不觸目驚心。
這已經不是一場戰爭,而是單方麵的屠戮……
她抬眼找尋幽絕的身影,遠遠便望見幽絕躍上了城樓。
幽絕向已逃到城樓之下的白花郎和鬼腹冷笑道:“敢在我麵前耍見不得人的小伎倆,還想跑嗎?今天就把你們撕個粉碎!”
說著一道紅光已掃向二人。
鬼腹和白花郎還能避開鋒芒。
那些被紅光卷入、掃到的明丹軍士卻血濺當場。
其他明丹軍士見此慘狀,哪敢停留?
當下打開四方城門,向城外逃去。
榆兒耳邊聽得慘呼之聲此伏彼起,正愁無門可入,突見城門大開,連忙催馬跑入城中。
剛進城來,就見城中與城外一樣,到處都是橫七豎八鮮血四濺的屍身。
抬頭看紅光來處,幽絕長長白須、雙手赤紅、吼聲如獸!
“幽絕!”
榆兒大喊一聲。
幽絕忽然聽到無比熟悉的聲音,側頭望見了騎在馬上的榆兒。
他的腦中陡然浮現出許多熟悉的畫麵,愣愣地望著榆兒。
印環中皎潔之色一點點擴張開來。
鬼腹和白花郎被幽絕盯住,正愁無計脫身,突然見闖進來一個女子,幽絕似乎有些動搖。
鬼腹當機立斷,一把將榆兒拽下馬來,用蛇刃抵住她脖子:“彆動,否則……”
他話還未完,卻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幽絕一把拽過榆兒,獸吼連連。
白花郎連忙向後退出。
幽絕猿杖中紅光已卷出。
白花郎與鬼腹避開鋒芒,搶上馬背,向城外逃去。
幽絕不見了鬼腹和白花郎,吼叫著掃出一道又一道紅光,城中樓台房屋傾蹋,明丹軍士死傷無數。
“太暢快了!”
朱厭大笑道。
“幽絕,夠了,快醒醒!”榆兒在他身後大聲喊道。
幽絕再次舉起了猿杖。
“幽絕!住手!”榆兒大叫。
猿杖靜寂無光。
“殺啊!”
朱厭大吼。
幽絕卻仍然沒有動。
“幽絕!快醒醒!”榆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幽絕突然轉過身來瞪著她。
“這個臭丫頭,真礙事!”
是朱厭的聲音。
幽絕對著榆兒舉起了猿杖。
“殺了她!”朱厭吼道,“這樣讓人不得暢快,這個臭丫頭真該死!”
榆兒見幽絕雙眼赤紅,麵目猙獰,滿身殺氣地盯著自己,不敢大意。
當下從袖中摸出一物,舉到眼前,輕聲道:“幽絕,快回來吧。”
幽絕望著她手中之物,臉上現出驚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