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究竟是何恩怨,今日可說來我聽聽了嗎?”榆兒望了望兩人道。
“榆兒,你這是怎麼了,滿臉的傷痕?還有這脖子怎麼回事?還有哪兒不舒服?等我回頭去收拾他們給你報仇!”栗原終於能開口說話,先一連串道了出來。
“小傷,不礙事。”榆兒道。
便將那日之後的情形及今日足濂城之事略說了一回。
“桀風,你來得還挺及時嘛。”栗原向桀風道。
桀風袖手綠蔭之中,隻淡淡應了一聲。
“先說說你,到底怎麼回事?”榆兒忙又向栗原道。
“虧你,還能認出我來。”栗原轉了眼向榆兒笑道。
“化了原形還是那副死德性!”榆兒斜眼瞪他道。
“來,讓我再蹭蹭。”栗原說著便去抱榆兒。
卻被一隻手抓住了肩膀。
桀風將他往一旁推了一把,道:“不長勁。”
“有桀風哥哥在,看你還敢欺負我。”榆兒立刻站到桀風身側,向栗原燦爛笑道。
栗原望了望一臉氣定神閒的桀風,罷了手,又向榆兒道:“你何時知是我的?”
“你莫名其妙忽然失蹤了,我四處尋你來著。本以為你見了美嬌娘,自去樂去了。後來再見你的鷹形原身,又那般討厭他,”榆兒點了點幽絕繼續道,“所以隻是猜測罷了。”
“哼!”栗原向幽絕瞪了一眼哼道。
“你的空寂劫能結界自救,卻須舍去畢生修為,化作幼鷹。那時候,我便假設,若你果然在生死之間以空寂劫自救,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你的對手究竟是誰,這我卻不能確定。”
“還能有誰?”栗原又瞪著幽絕道。
“你的仇家可不少。”榆兒嘖嘖道,“不然你那些風流債哪裡來的?”
“看來我以後得先看好風頭再下手才好。”栗原向榆兒笑道。
空寂劫,原來如此。
幽絕在旁,終於明白榆兒是何處知曉此事的了。
桀風自立於一旁,由他幾人自去了結。
“若說他的嫌疑,也不是沒有。”榆兒望了望幽絕道,“那日我們同去楊梅林,你那般厭惡他,卻偏偏要激他同行,我就覺得有些奇怪。那日你總不來,後來人皆道淨月城外出了大事,我與小彌也曾去看來,在那裡隻找到一兩根跟你很像的羽毛。你化了這隻鷹再回轉時,我也在想,是否與那裡有關。不過……”
榆兒又望了望幽絕,接著道:“幽絕也曾幾日沒有出現,再見麵時,他亦受了重傷。以你的修為,即便再加上那些炸藥,亦難傷他。他也許是在彆處碰到難纏的對手,才受了這樣的重傷。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他先殺了你,然後再碰到了那個人。不過,這也隻是一種猜測,我並不能確定。”
幽絕立於一旁,靜靜聽她說來。
此時栗原既然無事,他亦覺欣慰。
“方才在足濂城,我不過是試他一試,沒想到……”榆兒皺眉望向幽絕道。
幽絕彆過臉去,並不看她。
“你究竟如何把他弄成那般模樣的?”榆兒轉向栗原問道。
“你沒發現你的禁壽魂少了嗎?”栗原道。
“禁壽魂?是少了些。”榆兒點頭道,“可是這禁壽魂隻需沾上一點即可致命,他若中了這毒,哪還會有命在。”
榆兒不解地道。
“他有好幫手呢。”栗原望著幽絕冷笑道。
“誰?”榆兒道。
“不知道。”栗原道。
“不知道?”榆兒道。
“我以空寂劫自救,結界屏去氣息,隱身於林木之中,但亦受了重傷,飛行不得,隻在木葉中看見一個黑衣人將他帶走。後來又來了幾個黑衣人,將我的屍身、銅鏡及那木屋中他所用一切物事儘皆拿走或毀去。”
榆兒望著幽絕,幽絕卻一言不發。
以此看來,他恐怕是以朱厭之力驅毒療傷,勉強撿回了一條命了。
又或者有醫術了得之人解了毒救了他。
“你怎知我們去了西邊?”榆兒轉而向栗原問道。
“待我能飛得,便回客棧尋你們,你們卻已不在了。”栗原道,“不過城中皆傳明丹求娶三公主,使者卻被誅殺,大戰在即,你那麼熱心三公主的事,豈有不去的?我自然往西尋你了。”
“嗬嗬……”榆兒被說中了老毛病,隻好打個哈哈。
“榆兒,”栗原一改往日嬉笑之貌,向榆兒正色道,“跟我回青羅峰吧。”
這個幽絕實是不簡單。
再跟他糾纏下去,恐怕禍患無窮。
“回去?”榆兒道。
“桀風,你可有法子恢複榆兒的法力嗎?”栗原向桀風道。
方才桀風言說之時,他並不在場。
“沒有。”桀風道。
“怎麼會?連你也不能?”栗原失望地道。
榆兒在旁亦是神色慘然。
“榆兒,”栗原望向她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先回去,找到柳默、你爹他們,一起想想辦法。”
回去?
是該回去了。
妖力無法恢複,榆兒心中灰冷,亦想回到生長之地,見見爹娘。
她抬眼望著遠處的除輿城。
這場戰事尚未結束。
自己就這麼回去嗎?
而幽絕恐怕正計劃著下一場、再下一場、無數場血腥的戰事,為了他那個所謂的師父。
若遇強敵,他必然不得不借用朱厭之力。
如果他無法奪回自己的意識,被朱厭徹底侵占,更不知還會有多少人間慘禍。
“桀風哥哥。”榆兒向桀風道,“他身上的封印,你能幫他看看嗎?”
桀風看看幽絕,問:“他有何封印?”
這榆兒也說不清,於是道:“總之,先給他看看吧。”
桀風便喚出瀚重。
瀚重繞著幽絕隻跑了半圈,突然驚慌失措地跑向桀風,一下跳到他懷中,將頭埋在他胸前。
整個身體顫顫發抖。
桀風大驚,這樣的瀚重,他隻見過一次!
不由得驚愕萬分地望著幽絕:“難道他、他就是霧海村朱厭與麒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