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淩宇嘴角一抹輕笑,朗聲道:“本將軍自幼便追隨尊主,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沒想到國之賊人,竟是你!”
太子熙肅大怒,指揮禁軍,“殺進去,救皇上!”
喬淩宇則大喊:“所有皇子、公主全部拿下,等候問斬!”
一場混戰立刻拉開。
喬淩宇的軍隊戰力本就不俗,座下朱重虎、齊驍紀兩個副將也是南征北戰,實力不弱。
還有壯威將軍徐客其、冠烈將軍魯鳴申等幾個將領竟然也在叛軍之列。
各路禁軍雖然全力拚殺、不顧生死,但卻遲遲難以突圍。
太子熙肅、四皇子熙敏、五皇子熙衡、六皇子熙恭這些皇子還能有一些戰力,但寧陽、寧葭、寧珀這些公主們平日裡就疏於修習,根本連自保都困難。
寧葭被五六個士兵圍攻難以脫身,又擔心父皇安危,心急如焚。
突然被一劍險些刺中臉頰,驚慌中連忙向一側閃避,不料卻被另一個士兵腳下一絆,當下便跌倒在地,五六把劍直向她刺下。
“啊!”
寧葭嚇得抱起雙臂蜷在地上。
但那些劍並沒有刺下來,隻覺一個人拽住了她胳膊:“寧葭,你沒事吧?”
寧葭聞得這一聲熟悉的聲音,連忙睜開眼來。
遲凜正蹲在她身邊。
再看他身後他的父親定南將軍遲無為、弟弟遲厲也已趕到,加入了混戰之中。
遲凜一把將她拽了起來:“這裡太危險了,你跟緊我!”
“嗯。”
寧葭忙點頭。
“我給你的匕首你帶著了嗎?”遲凜道。
“帶著,”寧葭點頭,“你不是讓我隨身帶嗎?”
“那就好……”
遲凜才說了這幾個字,突然見朱重虎一把長柄大刀直砍向被他逼到了宮牆邊的太子熙肅,立刻飛身而起,長劍立時揮出——飛鳥歸聖!
氣蘊頓如清流般傾瀉而出,沉穩含蓄中卻蘊藏著洪流奔騰之勢。
朱重虎不敢怠慢,立刻回身大刀揮出——合刀掣!
兩股強大的氣蘊在空中猛撞飛散。
遲凜落身於地,痛心地望著曾經與自己生死並肩、共克大敵的朱重虎:“朱將軍,為什麼會這樣?”
朱重虎隻道:“各為其主罷了。”
說著手中大刀已再次攻出——盛風旗!
盛風旗氣蘊如洪,毫不留情。
遲凜心中驚痛寒涼,隻得劃出一記——春江月華!
他這裡與朱重虎鬥在一處難以脫身,眼睛卻瞥見寧葭被叛軍團團圍住,危在旦夕。
“寧葭!”
他剛喚了一聲,忽然被朱重虎一刀劃破了肩胛,鮮血頓時飛濺而出。
朱重虎大刀立刻又朝他的要害砍來。
遲凜連忙執劍抵擋。
眼見寧葭危急,恨不能脫身相救,正心急如焚,突然見一個淺藍身影落在了寧葭身旁。
正是榆兒趕到。
榆兒轉開冰輪,那些圍住寧葭的叛軍紛紛跌出,發出慘呼之聲。
“榆兒!”
寧葭絕處逢生,又見到故人,幾乎喜極而泣。
榆兒回頭對她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我來遲了,三公主你沒事吧?”
寧葭這才發現榆兒臉色極為蒼白,身上的衫裙滿是血跡,不由得大吃一驚:“榆兒,你這是怎麼了?”
遲凜離得有些距離,並看不見榆兒此時情狀。
隻是看到她一身淺藍,認得她的身形,知道是她來了,寧葭交給她必然放心。
這才安下心來全力對付朱重虎。
榆兒向寧葭搖搖頭:“我沒事。現在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寧葭道,“喬將軍派人堵住了去路,我們沒有辦法去救父皇。”
“喬將軍?”榆兒抬眼環望,果然看見喬淩宇正立於在宮階上俯看著這場混戰。
怎麼是他?
想到馳天莊內那個胖子戚如歡曾說過“伏奕皆已布置妥當”。
難道他就是伏奕?
榆兒不由得苦笑:想不到那個惡棍謀劃如此深遠,永平帝哪有一點兒勝算?
突然,她的目光掃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
雖然還很遠,看得並不真切。
但是她絕對不可能認錯!
是幽絕!
怎麼回事?
他沒死?
他還活著?
幽絕就站在崇清殿外,看著尊主與十幾個禁軍暗使纏鬥。
他此時也捕捉了一個無比熟悉的氣息。
雖然離得有些距離,又隔著那麼多混戰的人。
但是他很清楚:她還活著!
——她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