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心灰、末路(1 / 2)

生劫斬 弦月守 8567 字 3個月前

葛長尋、塗遠道兩人說了一回,隻見寧葭目光呆滯、臉上煞白、毫無反應,忙大聲喚她道:“三公主!三公主!”

寧葭卻似未聞,一動也未動。

“先帶她回去,再慢慢商議吧。”塗遠道道。

“也好。”葛長尋道。

看寧葭模樣,怕是還走不了路,塗遠道向她一揖道聲“三公主,得罪了”,便將寧葭橫抱起來,向東掠出。

兩人奔出一段,來至一處破落的空茅屋中,將寧葭放了下來。

“三公主,此處簡陋,但可遮得風雨,且委屈你了。”塗遠道道。

寧葭臉上淚痕未乾,隻呆坐椅上,默然不語。

“三公主可知當今新皇是何許人?”葛長尋道。

寧葭望了望他,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就是皇上的親兄長,三公主的大伯父!”葛長尋道。

“大伯父?”寧葭愕然道,“他不是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薨逝了嗎?”

“我們也不清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據說連嶺王、靖王都認了是他了。”塗遠道道。

靖王就是皇叔殷穆敘、嶺王就是皇叔殷穆辰,連他們二人都認了,難道是真的?

寧葭心中劇痛難平,此時也不及去分辨真假,陡然想起一事,連忙問道:“那皇叔他們是不是也……”

“這倒沒有,靖王、嶺王、幾位長公主都還和從前一般。”塗遠道道。

“這麼說,隻有父皇……”寧葭說著,心中雖然慶幸兩位皇叔、幾位姑母都還安好,但想起父皇、娘親及兄弟、姐妹們,不覺又流下了眼淚,哭泣不止,一邊哭一邊又問道,“既然他就是大伯父,為什麼獨獨對父皇……”

“這個、末將等也不是很清楚。”葛長尋、塗遠道道。

寧葭不得其故,便隻哀哀哭泣。

“三公主,節哀順變吧。”塗遠道道。

“是啊,三公主,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麼召集義兵,給皇上報仇吧。”葛長尋道。

“我?我什麼也不會,能做什麼?”寧葭一邊哭泣一邊哽咽著道。

“三公主不必擔心,隻要有三公主領頭,我二人自會召集各地義兵,揭竿再起,為公主光複江山社稷,重登大寶。”葛長尋道。

“我?那兩位皇叔呢?”寧葭道。

“兩位皇叔不念皇上舊情恩義,已投了新皇了,不值一提!”葛長尋憤憤地道,又向寧葭拱手低頭道,“我等如今唯三公主你馬首是瞻!”

“不、我不行、不行……”寧葭忙又搖手道。

葛長尋見她柔弱無主,心中甚是失望,有點慍怒道:“三公主,你這般推辭不肯作為,可知道如今天下已經是個什麼模樣了?”

“天下?是什麼樣子?”寧葭道。

“三公主可聽說過明丹戰中,有一個屠血成性的妖魔嗎?”葛長尋道。

“妖魔?”寧葭驚道。

幽絕的事終是太過了,是以遲凜並未向寧葭說起過,寧葭並不知曉幽絕當日所為,偶有些風聞,卻也並不知其究底。

“他一根猿杖之下,滿城皆是血屍,人死如山,所以浣月當日隻區區幾萬兵馬便長驅直入,取了明丹。”葛長尋沉聲道。

“如今這個妖魔正在禦風國,就如同當日明丹一般,屠城嗜血,死傷無數。”塗遠道在旁道。

此時,幽絕已封了輔國大將軍,浣月國大軍攻打禦風國。

他率領浣月大軍一路勢如破竹,一根猿杖紅光赤血,到城破城,禦風國死傷無數。

終於推進到禦風國摩耶城。

摩耶城主將呼延晨出城迎戰。

“幽絕,你退下。”

一人道。

此人發束烏金冠,身著青龍鎧,劍眉朗目,麵如冠玉、眼若流星,正是新奪了帝位的殷穆虞,自擬年號為馳天。

“是。”幽絕應道,勒馬後退。

呼延晨本懼幽絕,卻看他退下換了一人,心中竊喜。

馳天帝取出玄武杖,青光如炬,卷向呼延晨。

呼延晨未及拔劍,已身首異處。

餘下禦風軍無不駭然色變,驚慌後退。

他們早已聞知幽絕嗜血屠城之事,本已驚懼在心,今眼見自家守將就在自己眼前,一招未出便落得這般下場,怎不心驚?

兩個副將還欲穩定軍心,大聲喝斥後退逃跑的兵士,兵士們勉強站住隊列,驚恐地望著手執玄武杖的馳天帝。

先前並不曾聞得浣月軍中有這般人物,隻懼幽絕,如今見了此人手段,其殘忍、果斷之處與幽絕何其相似。

副將周俊催馬向前,壯著膽子問道:“你是何人?”

“圖蒙國就剩你們這幾個窩囊廢了?”馳天帝哼道。

“圖蒙?”周俊奇道,“圖蒙早在十年前便已歸入禦風,我乃禦風國摩耶城副將周俊。”

“摩耶城就是當年圖蒙國的邊城,你本來是圖蒙國的將領是嗎?”馳天帝道。

“沒錯。”周俊道,“你究竟是何人?”

“讓你死個明白,孤王乃浣月皇帝馳天帝。”馳天帝道。

“馳天帝?”周俊吃了一驚。

他一直聽聞浣月皇帝親征禦風,沒想到就是眼前之人。

更沒想到他一根青杖如此了得,不由得心中發怵。

馳天帝冷然道:“聽著,二十多年前,孤王摯友被你們圖蒙所害,今日孤王就要親自為他報仇!就算你圖蒙改了名、換了將,一樣要做我舊友的生祭!”

其聲不大,禦風軍卻人人聽得清清楚楚。

其肅然蕭殺之意,讓人不寒而栗。

馳天帝仰天拱手道:“明德,今日我就為你踏平圖蒙,你可要好好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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