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怕我們加害那個人,才派了這兩個手下來。”白衫公子道。
“這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也不知是何方神聖。”鐮鉤中年男子道。
白衫公子將青木冊收了,向隨行之人道:“去春麓客棧。”
“此物並非善物,公子何必執著於此。”長槍中年男子道。
“我自有打算。”白衫公子道。
於是一行人隨何昭曄與莫行之後,亦向春麓客棧而去。
何昭曄與莫行回至春麓客棧,公子正在黑白散發之人的房間裡等著他們。
他們二人踏入房門正欲開口,公子卻向他二人擺了擺手。
“既來了,就請進吧。”公子端坐椅上,朗聲道。
門外轉進來幾個人,走在最前麵的,正是方才五裡亭內的白衫公子。
白衫公子向公子拱手笑道:“本以為今日能一睹仁兄風采,不想未能謀麵,實是遺憾得緊,所以特來拜訪。”
“榮幸之至,請坐。”公子道。
何昭曄與莫行立於一旁。
白衫公子便在側旁的椅上坐了。
隨行之人便立於他身後。
白衫公子自袖中取出方才那本青木冊,道:“這是仁兄的東西,原物奉還。”
他身後的鐮鉤中年男子上前,接過青木冊放在公子身旁的桌上。
“多謝。”公子笑道。
“客氣。”白衫公子道,“靈藥我已給了你的屬下,還請仁兄將真正的那本交給在下。”
何昭曄上前,取出藥瓶交給公子。
公子伸手欲接過,卻被一手攔住,卻是鄭得。
“公子,不可碰!這瓶子有毒!”鄭得道。
“有毒?我怎麼沒什麼感覺?”何昭曄奇道。
“此毒發作須些時辰,快將瓶子放下。”鄭得道。
“仁兄身邊皆是良才相伴哪。”白衫公子笑道,“此毒雖慢些,也該是時候了。”
聞他此言,屋內幾人皆吃了一驚。
何昭曄忙望了望握著藥瓶的手,隻見手心中一縷黑線隱約可見,不禁怒道:“小人!你真卑鄙!”
說罷將藥瓶向地上摔去。
“快拿解藥來!”莫行一把長劍已出了鞘,亦怒道。
隻見一道白影閃出,將藥瓶接在手中,道:“轉生丸煉製時,須配以數十味藥材,其分量配比一絲一毫皆錯不得,可不能白白糟蹋了。”
正是白衫公子。
何昭曄摔這藥瓶時,一股怒火在胸,摔得是又猛又急,藥瓶離地麵的距離比他離何昭曄的距離近了不止一倍,他卻在眨眼之間便穩穩地接在了手中。
“轉生丸?”公子聞言倒有些驚奇道,“你是荷風國的人?”
“仁兄果然見識過人。”白衫公子道。
“荷風國轉生丸乃皇室禦用之藥,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公子道。
“可換得仁兄的寶貝嗎?”白衫公子道。
公子望了望正在給何昭曄診脈的鄭得。
“公子,此毒發作雖慢,但發作後毒性猛烈,三日之內,怕有性命之憂。”鄭得稟道。
“不錯,看來你的這位屬下確是精通醫藥之事。”白衫公子道,“不知仁兄可考慮好了嗎?”
“公子,是明德無能……”何昭曄低頭道。
公子起身走至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向白衫公子道:“將解藥與轉生丸留下,這個便給你。”
說罷,自胸前衣襟中取出一本青木冊。
“公子,明德死不足惜,不必為我白白著了這個小人的道。”何昭曄忙上前攔住他道。
“明德與我情同手足,一本冊子何能相提並論。”公子道。
“公子……”何昭曄頓道。
“何況,我並不隻是為你。”公子道,望了望床榻之上尚昏迷不醒之人。
“仁兄真可謂賢明之士。”白衫公子道,“可先讓在下看看嗎?”
“請便。”公子道,將手中冊子扔向白衫公子。
白衫公子接在手中,翻開來細看了一回,點頭笑道:“多謝。”
將手中藥瓶放在桌上,又另取出一個深藍瓷瓶放於一旁,向公子拱手道:“這解藥一日服用三次,三日後毒便可解去。在下告辭,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公子亦拱手道。
白衫公子招了招手,帶了隨行幾人,出門而去。
待白衫公子等人走後,公子向鄭得道:“將轉生丸與他服下吧。”
“公子,這藥會不會有假?”莫行道。
鄭得用綢布包住藥瓶,將瓶中藥丸倒出,共得三粒,細細檢看一回,道:“此藥不假。”
公子笑道:“這個人,有些意思。”
鄭得取了一粒轉生丸,喂入黑白散發之人口中。
“明德,將解藥服了吧。”公子向何昭曄道。
“多謝公子。”何昭曄接過解藥亦服了,不免又問道,“公子,那本冊子究竟是何物,為何那人如此執著?”
公子道:“若能得這冊子上所言之神物,必可成就我安此亂世的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