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了大半天。
呂鳳沒有出現。
倒是一名偏將走出來迎接,“拜見軍師。”
範術上前去,沒有客套抓住他直接問:“見過孟良麼?”
那偏將搖搖頭。
他又繼續問:“那呂鳳呢?他怎麼不出來?”
聽到軍師問起。
這偏將臉色頓時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範術心更涼了。
他此時聲音都有些顫抖,“呂鳳是不是帶兵出發了,他是不是去攻秦贏了。”
偏將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軍師!”
恰在這時。
範術帶來的騎兵突然背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回來了。
“軍師,找到孟良了,找到他了。”
範術連忙回頭。
看到孟良的第一眼,他心臟猛的一抽。
“怎,怎麼會這樣?”
孟良渾身鮮血淋漓,像是遭受過了什麼酷刑一樣,尤其是兩邊臉頰,皮肉都翻開了,血染紅了整張臉,一看簡直觸目驚心。
“這是誰乾的!”
範術厲聲咆哮,兩隻眼睛睜大如銅鈴,宛如一頭暴怒的老雄獅。
眾人皆是嚇了一跳。
他們還從未見過範術發怒的樣子。
平日裡見他,都是談笑風生。
一副波瀾不驚於表麵的樣子。
“軍師,我們是在後麵的草叢中找到孟良的。”
“找到他時,隻剩下一口氣了。”
“太慘了,不知是誰下此毒手啊。”
背回孟良的那名騎兵,幾乎忍不住落淚。
他的盔甲上全都是血。
看到同袍兄弟遭此毒手,他們既憤怒又心痛。
“是不是呂鳳?”
範術紅著眼睛,一把抓住剛才那名偏將,厲聲責問:“孟良的脾氣我清楚,他一定是阻擋呂鳳發兵,所以才遭此毒打!”
“可恨啊,呂鳳這畜生。”
範術一生無兒無女。
孟良的出身和他相似,做事勤快而且聰明,範術打心眼裡喜歡他,早就將他當成了兒子。
沒想到!
隻是讓他來一次大營,居然差點丟了性命。
“軍,軍師……”
昏迷的孟良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他睜開血糊的眼睛,顫巍巍伸出手。
範術趕緊握住他的手。
“我……我沒能阻止呂鳳將軍出兵。”
“請,請軍師責罰。”
聽到這話,範術心神一顫,連忙輕聲問:
“孟良,你告訴我,是不是呂鳳把你打成這樣的?”
孟良沉默了一會兒,虛弱的道:“都是我無能,不,不怪呂鳳將軍。”
聽到這話。
範術心如刀絞。
恨不得馬上用虎頭銅杖砸爛呂鳳的狗頭。
同為澤袍,他竟然能下此毒手。
暴怒過後,範術很快冷靜下來,沉聲道:
“呂鳳鐵了心要出兵,恐怕當時我在場也阻攔不下。”
“他可能已經中了埋伏,為今之計,隻能亡羊補牢,希望為時不晚!”
聽到範術這話。
偏將嚇得大驚失色,趕忙道:“不會吧?沒有消息傳回來啊。”
“正是因為沒有消息,所以才可能是中了埋伏!倘若一切順利,現在應是捷報頻傳。”
範術虎頭銅杖猛的一杵地,中氣十足的喝道:“營中所有人都跟我走,現在去救人,也許還有希望。”
雖然他恨不得殺了呂鳳。
可他畢竟還是魏國的軍師。
呂鳳也是魏國的上將軍。
他不得不去救援,哪怕救回來之後,再執行軍法也可以,但絕不能坐視不理。
看了一眼範術手裡的虎頭銅杖,偏將嚇得哆嗦,一臉為難的道:“軍師,我們全都走了,糧草誰看管?”
範術麵如冰霜,冷喝道:“如今哪兒還顧得上這些,我手裡隻有兩萬人,倘若不加上這裡一萬人,如何營救呂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