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景升一臉堅定。
“他們是死士,但也是真正的軍人。”
黃景升言辭懇切,神態肅然。
其實,在鐵浮屠跟著秦贏進天字營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觀察這支人數不多,但精氣神卻遠遠淩駕於天字營六千名士兵的衛隊。
他們全程跟在秦贏身後。
一言不發。
對秦贏的命令,也是立即響應。
不會做出任何疑問,隻管執行。
哪怕是碰到彆的事,也不會被影響,始終保持著軍人的嚴肅性。
在秦贏宣布,黃景升成為天字營指揮使的那一刻,天字營的將士們,分明出現了很多的騷亂嘩然。
可鐵浮屠,卻始終保持沉默。
因為,秦贏沒有讓他們說話。
倘若隻有一人這樣,也就不足為奇。
可在場這群人,全都一致。
甚至黃景升有個恐怖的發現。
他們甚至呼吸都同步。
這是何等可怕的紀律。
光是這一點,天字營六千多個人,就沒有哪個能與鐵浮屠相提並論。
在黃景升眼裡,鐵浮屠這樣的軍隊,才叫軍隊,天字營這些人,雖然也有訓練,也打過仗,但頂多叫做當兵的。
“你想好了嗎?”
“在天字營,你是指揮使,軍營你最大,而且以後在仕途上,我也會助你。”
秦贏眼神瞟向他,平淡的開口:“進了鐵浮屠,一切重頭開始,你沒有特權,你隻是一個菜鳥,迎接你的沒有高官厚祿,隻有嚴格的訓練。”
“菜……菜鳥?”
黃景升一臉茫然。
秦贏隨口道:“就是新人,哈哈哈。”
黃景升聞言大喜,當即下跪,“我願意做菜鳥,隻要能追隨在殿下身邊,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黃景升其實早就想好了。
雖然當指揮使,他有把握可以讓天字營脫胎換骨,可現實也如丁裘說的那樣。
一群黑鳥,容不下一隻白鳥。
也許九皇子離開江南後,他的下場會比現在還慘。
黃景升隻是不想同流合汙,並不代表他腦子傻,這世道如何,用不著彆人教他去看,他一雙眼睛,也看得明明白白。
但是跟在九皇子身邊,那就不一樣了。
他雖說沒了高官厚祿,但至少用不著卑躬屈膝,而且他打心眼裡認定。
九皇子,與其他皇子不同。
他日若登基,必定是明君。
從龍之功,何愁沒有仕途?
最主要的一點。
黃景升有自己的人生追求。
他渴望的是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天字營注定沒辦法滿足這點。
而鐵浮屠就不一樣。
九皇子殿下一戰成名。
這支隊伍功不可沒。
甚至外界有傳言,在一線天的戰場,鐵浮屠每個人都是能人異士,一人可當千軍。
這讓得他們身上都蒙了一層神秘色彩。
種種傳言,已經今日親眼所見。
黃景升早已熱血沸騰,迫不及待想要加入其中,成為一員。
“好!”
“雖然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但是你的忠心,本皇子收下了。”
秦贏同意了他的請求。
他本意是把黃景升放在江南。
這樣方便做他眼線。
而且天字營的事,也真的急需處理。
秦贏不可能天天都來。
黃景升算是一個不錯人選。
但他要求加入鐵浮屠,還是讓秦贏意外一些,畢竟這世道,誰都想往上爬。
隻有黃景升,願意放棄指揮使這高官厚祿,心甘情願去當一個兵。
不過這在某種程度上,也很對秦贏的胃口,這個黃景升,果然不懂“為官之道!”
秦贏回頭看去,喊了一聲:“田戰。”
一名魁梧的大漢應聲出伍。
秦贏道:“他叫田戰,從今往後就是你的伍長,負責你的訓練。”
說完,秦贏又提醒道:“他脾氣可不好,應該說鐵浮屠沒幾個好脾氣,他們的訓練伴隨著實戰,訓練不達標,就會被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