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守城官打開了城門。
此時。
已經隱約可以看見,城外一陣塵土飛揚。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撲麵而來。
“殿下,我等大破紅衣軍!”
人未至。
田戰那粗獷的大笑聲震動耳膜。
鐵浮屠終於到了城門下。
他們的戰甲上布滿了刀劍劈砍的傷痕。
血順著鐵甲往下滴,連馬背都染紅。
眾人臉色一凝。
難以想象。
這支重甲騎兵經曆了怎樣的血戰。
可下一刻。
一片驚悚的叫聲響起。
“這……”
“這是什麼?”
“耳朵,血淋淋的耳朵!”
城中人看到田戰的身上,居然掛滿了耳朵。
這些耳朵都是左耳。
用細繩穿成了項鏈。
一圈一圈掛在田戰脖子上。
將他漆黑的胸甲染成了深紅。
不光是他。
鐵浮屠全員亦是如此。
他們每個人脖子上,或者馬背上。
都捆著大量的左耳,血液染紅。
場麵驚悚嚇人。
“好!”
秦贏看著他們身上這些戰績。
發自內心的稱讚:
“你們每一個都是本皇子的驕傲,今日立下的戰功,全部記錄在冊,等回到帝都,我會讓漢帝論功行賞!”
“進城!慶功宴已經備好!”
聞言。
鐵浮屠眾人的麵甲下,頓時發出震動的大吼,
這些耳朵,全都是鐵浮屠的戰功。
秦贏立下的規矩。
以人頭論戰功。
但人頭太大,數量一多就不好攜帶。
所以他們割下敵人的左耳,以代頭顱。
所以此時掛在鐵浮屠身上的,不能算耳朵,而是軍功,是榮耀。
“殿下恕罪。”
田戰跳下馬,摘去了頭盔,一臉慚愧的道:“紅衣軍大敗,被我們殺得血流成河,可我沒能砍下龍居的首級。”
“倘若是指揮使大人在,龍居一定死無全屍!”
“殿下,趙虎指揮使還沒回來嗎?”
聽到他問。
秦贏麵色不變,搖了搖頭,“回城再說。”
田戰看出了一些不對。
但是殿下沒有說,他也就不繼續問。
鐵浮屠浩浩蕩蕩進城。
那一個個渾身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染血的重甲,整齊劃一。
守門的兵卒,附近的百姓。
皆是看著心驚肉跳,眼神敬畏。
這簡直就是一群殺神。
“殿下,此戰我們重傷十三人,全員輕傷,紅衣軍幾乎全軍覆沒。”
田戰跟在秦贏身邊,詳細做著彙報。
趙虎不在,他就臨時從伍長提上來做了二把手。
事實也證明,田戰是個人才。
這一戰雖然沒有一線天那麼震撼。
可以少勝多同樣不簡單。
全員無死。
隻有十三人重傷,這也再一次印證。
重甲騎兵的可怕。
厚重的戰甲刀劍無法擊破,不能對身體造成直接傷害,也隻有破甲錘可堪稱一戰,在冷兵器時代,重甲絕對是神兵利器。
此戰大捷,又一次以少勝多。
這種戰績傳回朝廷,又能讓那些文武百官興奮一陣了。
“火器的消耗,已經見底了。”
田戰小聲的道。
這一仗打的是舒服了。
狂轟濫炸,紅衣軍被揍得姥姥都不認識。
就差把龍居的腦袋摘下來當夜壺。
可是這火器的消耗也是恐怖啊。
要知道這些東西,用一個少一個。
造價還不便宜。
“老黃,朝廷的補給為何遲遲不到?”
秦贏對一旁的老黃發問。
這火器的消耗,他可有些扛不住了。
彆看前線打仗次次大捷,這背後可都是錢在燒。
老黃搖頭,“朝廷從未給過補給。”
秦贏一愣,“不可能,出發前我和父皇談好了,朝廷會撥款。”
老黃道:“可是我們到江南這麼久,朝廷真的沒有給過任何補給。”
秦贏臉色一冷,“難道有人截留了?”
想到這裡,秦贏眼前當即浮現出大皇子和八皇子的醜惡笑容。
要是這兩人的話,還真能乾出這事來。
“修書一封,快馬加鞭,跟朝廷要錢,要很多錢,要是不給,彆怪我在江南自取了。”
秦贏冷冷丟下一句話。
打仗是朝廷的事。
因此各項支出也是由國庫直接撥款。
剛啟程時,漢帝已經給過一次。
可這打仗是燒錢啊。
朝廷那邊不能源源不斷供給的話,秦贏可要在當地自己動手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