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帖木兒的匈奴大漢被他拉到一旁。
“龍居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帖木兒不解的問道。
龍居左看右看,確認沒人偷聽後,他才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金蘇木哪兒不對勁兒?”
“我懷疑,這次去嘉穀關可能是中計,萬一出了事,七千匈奴騎兵就是有去無回。”
帖木兒聞言,大吃一驚,“龍居,你這是危言聳聽,瓦解軍心!你這種話說出來,首領可以砍了你!”
龍居大手按住他肩膀,“小聲點!”
“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帖木兒陷入沉思,許久後才道:“首領自從逃回來後,就有點不對勁兒!”
“到底是哪裡不對,我也說不上來,就感覺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龍居大喜,連忙道:“對,就是這種感覺,你和他關係好,趕緊想辦法去勸勸他。”
“現在退兵還來得及,萬一嘉穀關真是一個圈套呢?地形我研究過,一旦踏入,那就是進了彆人的口袋裡。”
“對方稍加收攏,那我們就變成了甕中之鱉,這絕不是開玩笑。”
帖木兒撓了撓後腦勺。
“沒有這麼嚴重吧?”
他遊牧打獵半輩子,讓他騎馬砍殺沒問題,但一談到軍事部署,他就懵了。
其實不光帖木兒是這樣。
大多匈奴都是這樣。
他們打仗主要靠的就是悍勇,什麼部署,什麼招數謀略,一概不知。
龍居臉色嚴肅,“一定要聽我的!現在就撤退!”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雖然沒有在戰場上和秦贏麵對麵交鋒過,但龍居知道,秦贏擅用兵法。
從他收拾呂鳳就可以看出,秦贏的軍事指揮能力非常厲害,最擅長挖坑陰人。
萬萬不可輕敵小視。
秦贏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自己跑到嘉穀關去?除非他是去陰人的。
絕不可能是去哪裡被人陰。
他一路上越想越怕。
現在靠近嘉穀關,這種感覺更強烈。
要不是沒有軍隊指揮權,他何至於在這裡跟帖木兒廢話,早就帶隊離開。
見他如此認真,帖木兒道:“那我……那我去試試?”
龍居抱拳,“拜托了。”
帖木兒走進了營帳裡。
龍居就在外麵等著。
他並不是心疼這幫匈奴,說到底這群人於他而言,也不過是一時之需才選擇合作。
終究是外族。
但,這幫匈奴人可以幫他做事。
上次好不容易敲詐舞甫閣五十萬兩黃金。
沒想到黃金沒拿到手,反而死了一大堆人,龍居計劃受阻。
盯著營帳,龍居自言自語:“隻要湊夠一千萬兩黃金,我就可以從犀族借到獸兵,到時候推平秦贏的鐵浮屠,簡直易如反掌!
他緊握雙拳,眸底閃爍著殺氣,“五千紅衣軍兄弟的血仇,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若不滅了鐵浮屠,不殺了秦贏,我沒麵目回去見魏王,不成功便讓我死在異鄉。”
他這正想著。
——砰!
帖木兒從營帳門口飛了出來。
重重摔在雪地上,滑出去五六米。
臉上有一道鞋底印。
營帳內,響起金蘇木暴怒的咆哮。
“誰再敢言撤兵!”
“擾亂軍心者,殺無赦!”
這聲音震得人頭皮發麻。
眾人紛紛低頭,不知道首領為何發如此大怒,隻有帖木兒慢慢爬起來,捂著臉一瘸一拐走了。
龍居見此,也無奈一歎。
看來金蘇木是真鐵了心,誰也無法改變他的想法,帖木兒可是跟隨他多年的心腹,居然被硬生生踢了出來。
誰要是再進去說撤兵的事,絕對就得人頭落地。
“唉,見機行事吧。”
龍居無奈歎氣,“如果有什麼不對,我便趁亂逃走,豈能與這群莽夫共存亡!”
……
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