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內,諷刺四起。
幾乎沒有人讚同秦贏的提議。
無非都在嘲笑他異想天開。
這樣的局麵。
秦贏早有心理準備。
他提出改革科舉,就已經觸動了門閥的利益,如今還要在民間辦學,這已經不是在瓜分門閥權益,而是在斬斷他們的利益。
對此。
代表門閥的權臣,不可能會放過秦贏。
王立德大聲道:“陛下,眼前九殿下該做的,應當是他自己許諾的十日期限,而非去做什麼民間辦學。”
他一句話,巧妙地將重心引回了之前那件事上,他要讓秦贏疲於應付。
狐平雲也抱拳,喝道:“太傅所言甚是,九殿下如今深陷泥潭,自己都還沒乾淨,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他來做什麼民間辦學。”
中書省左丞相蕭宗桓說道:“改革科舉,新增武狀元考試,光是這一項就耗費巨大。”
“就不要說還得給陛下修繕宮殿,這又是一筆巨大開支,況且太廟祭祀祖先的儀式將近,這又是一筆巨款。”
“眼下,國庫沒有預算交給九殿下,這民間辦學之事,懇請陛下駁回。”
蕭宗桓開口,有理有據。
眾人紛紛點頭讚同。
皇宮修繕支出巨大,還有武狀元考試,也是國庫承擔,尤其是太廟祭祖這一項,說什麼也不可缺。
故此,隻能砍去秦贏的提議。
漢帝陷入沉思。
這,文武百官都不讚同。
他也不能禦批,隻能將國子監的奏折駁回。
陳鬆泰與宋鶴年並未有什麼反應,也沒有出言多說什麼,二老都是聰明人,在替秦贏遞交這份奏折的時候,他們就想到了這局麵。
他們隻負責蓋印,以國子監的名義幫秦贏一把,至於能否成功,他們也控製不了。
“懇請陛下,駁回奏折。”
“懇請陛下,駁回奏折。”
文武百官整齊下跪。
除去那些被秦贏拿捏軟肋的不敢表態,朝中一半文臣武將,皆是跪倒在地。
聲如浪潮,響徹不休。
大有漢帝不點頭,他們不起身的架勢。
秦贏看著如此一幕,眼眸微眯。
心裡暗道,這皇帝當的也太憋屈了。
這不是被自家臣子欺負嗎?
如果當皇帝,還不能掌握絕對的權力。
那這不叫皇帝,頂多是一個穿著華麗衣裳的傀儡罷了。
假如有一天,他登基大寶。
必然要將所有的權力掌握手中。
如此,才配稱得上是皇帝。
哪怕這麼做,會讓天下人覺得他獨斷專行,甚至罵他是獨夫,暴君,他也毫不忌諱。
“父皇。”
秦贏站了出來,道:“兒臣有一言。”
漢帝點了點頭,道:“你說吧。”
秦贏麵向百官,道:“諸位大人可知,魏國有多少年的曆史?”
王立德直接回道:“這何人不知?魏國建立至今,有三百餘年的曆史。”
秦贏再問:“那我大漢的曆史,擁有六百餘年,倘若將曆史按年齡來算,那魏國在我大漢麵前,不過是牙牙學語的小輩。”
“可是!”
秦贏聲音猛然加重,“如今的魏國,擁有百萬雄兵,萬員良將,馬匹戰車無數。”
“那魏國的曆史,僅有我大漢江山的一半,可他卻能成為春秋霸主,七國之首!”
“反觀我大漢,六百餘年至今,竟是在苟延殘喘,國內軍隊算上地方府兵,也不過勉強湊出來十五萬!”
“這豈不荒謬?”
秦贏話音落下。
朝下官員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