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
清冷的月光灑在街道上。
帝都大街小巷響起了打更聲。
大將軍府。
稍顯沉寂。
後花園一座亭子裡。
狐平雲與王立德正對坐暢飲。
他們二人已經有些日子沒去上朝了。
狐平雲因為被打了一百殺威棒,皮開肉綻,倒是給了他個好借口,不上朝也不會有人說。
王立德則是三天兩頭告假。
理由不是生病,就是家裡小妾生孩子。
秦贏忙著武舉的事,也沒有追究他們什麼。
反正這兩個家夥不搞事就行。
“今天武舉可熱鬨。”
王立德喝下一口烈酒,緩緩說道:“你是沒看見,秦贏收攏人心的把戲倒是不錯。”
“現在情況可不太好了。”
“這狼崽子長了牙,整天想咬人。”
王立德忿忿不平,卻又深感無力。
他今天偷偷去安定門看了武狀元考試。
說實話,驚訝了。
無論是韓宣,李牧,黃龍象三人的真本事,還是秦贏籠絡人心的手段。
這都讓王立德坐立不安。
“慌什麼,瞧你怕的。”
狐平雲不以為意,淡定飲酒。
適時切下一塊烤的恰到火候的羊腿肉,放進嘴裡細細咀嚼品味。
“你不慌?”
王立德歎氣,道:“現在秦贏的勢力越來越**,你就真一點不慌?”
“韓宣,李牧,黃龍象三人分彆統製了三大近衛營,加上寧祿山的青龍營。”
“現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營都落入秦贏掌控,這加起來可是上萬人啊。”
“還有他的鐵浮屠,背後還有個鎮北王做靠山,現在就是開打,他也不懼你的狼騎。”
聽到這裡。
狐平雲雲淡風輕的臉色稍凝重。
“他加起來不到兩萬人。”
“我有五萬精銳!”
王立德道:“你這麼自信,為何那天晚上不起兵?”
狐平雲麵色一僵,道:”因為鎮北王。”
“我不是怕秦贏,我隻是…忌憚鎮北王。”
狐平雲倒是說了實話。
秦贏的火器很厲害,但是那天的情形,還不足以讓他嚇到腿軟。
在皇宮中火炮沒有用武之地,雖然那機槍厲害,但數量有限,他狼騎可以快進快出,打亂陣型。
狐平雲其實早就想動手……可是他又怕鎮北王的後手,這才沒有輕舉妄動。
他這解釋在王立德眼裡,更像是一種自欺欺人,實在牽強。
王立德冷笑調侃,“那鎮北王要是走了,你就不怕秦贏了?”
狐平雲瞥了他一眼,“我怕他做什麼?黃口小兒,毛都沒長齊。”
王立德不再多說。
狐平雲見他如此,卻是有些坐不住,主動開口:“算日子,鎮北王也該走了。”
“他離開北境這麼久,再不回去軍隊都要亂套。”
王立德點了點頭,說道:“他是該走了。”
“他在陛下身邊,我總覺得不安心。”
“對了,八皇子留下的暗棋,還能有用嗎?”
提到老八秦舟。
王立德忍不住黯然神傷。
他終究是死了。
在這明爭暗鬥的宮廷裡,他輸給了秦贏。
皇子爭權,失敗意味著死。
大皇子死了。
八皇子死了。
二皇子遠在江南,他與門閥的關係曖昧,但跟秦贏的關係也不錯,於情於理不值得扶植。
老三,老四,五,六,七他們,在各自的地盤上沒有什麼建樹,算是非常普通的人。
這些人,也沒有扶持的價值。
漢帝生了九個兒子,真正有本事的不多。
而他們這邊的兩個,都已經死了。
反而是與門閥反目成仇的秦贏,當上了太子,現在代漢帝監國。
這權力大得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