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雄圖是你恩師?”
秦贏略微沉吟,眸子條然銳利。
這兩師徒,剛才在他麵前一句話也不說。
“如果這位老人是你的恩師,你能活下來倒是情理之中了。”
秦贏狐疑道:“既然他是你的恩師,為什麼你不向他求助?他能保你性命,就能助你東山再起。”
“即便不能當太子,至少也能撈到好處,何至於現在過得有名無實。”
這正是秦贏最疑惑的。
這幾天短暫接觸,秦贏對納蘭雄圖可謂印象深刻,此人完全可以用老奸巨猾來形容。
為了奪取權力,壓淮西勳貴一頭。
他甚至可以人為傳播鼠疫,用趙國千千萬萬的百姓做鋪路石,這樣的人是沒什麼底線可言的。
同樣,在政治的勾心鬥角上,這種人也是最恐怖的,因為他沒有底線,徹徹底底就是一個瘋子。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有這麼一個奸雄當恩師,應該說是趙長恭的幸運,這麼大的資源,他竟不能用?
反而要來求秦贏。
求一個素未謀麵,且是彆國的太子。
這怎麼看都有點舍近求遠的意思。
“恩師他……”
“唉……”
“他為了幫我續命,已經耗儘了人情。”
“如果再幫我東山再起,隻怕就連父王,還有國師都…都看不過去啊。”
趙長恭麵露苦澀,語氣中透著不甘與無奈,還有隱藏在這種情緒背後更深層的——絕望。
其實趙長恭自己非常清楚其中的緣由。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他後悔對恩師說那番話的原因,他隻是在發泄情緒,可這些話,卻化作無形的刀子,戳在了那位老人的心頭。
“這麼說,我就能理解了。”
秦贏點了點頭。
納蘭雄圖位高權重,也的確是很有話語權。
但是,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力保趙長恭不死,並且還能讓他順利離京就藩,這應該是付出了不小代價。
率軍戍邊,死了一個皇子,並且過錯都推到了他頭上,滿朝文武都在指責,這幾乎是坐實了他的罪。
這種事,按律法必斬。
他現在還能好好活著,不得不說,納蘭雄圖是真的出了老力,難怪他一口一個恩師的叫著。
“等等,你說除了趙王,還有一個國師?”
秦贏不由追問道。
國師?
他來趙國之前也收集過朝廷權臣的情報。
從一品到三品,他都大概了解。
隻有極少數重臣,又不在帝都之內的,他們離得太遠,影子滲透不到,例如鎮守南邊的並肩王。
秦贏花了不少功夫才搜集到他的情報。
可沒聽說過,還有一個國師啊。
趙長恭見他貌似對國師有興趣,便連忙說道:“國師是一位世外高人,常年不在宮中,與父皇都是書信往來。”
“一月一封書信,三年從不間斷。”
“國師智慧極高,父皇有什麼難題總會請教他,他與並肩王的關係也是極好,”
“朝廷上下,對國師也非常敬重。”
秦贏繼續問道:“一個國師,能有這麼高的地位,他想必有過人之處,不光是智慧吧?”
趙長恭點頭,道:“國師,是天人。”
“他隱居之處在大東山。常年為皇室煉製長生仙丹,故此,從大臣到皇族都對他視若神明。”
嘶……
秦贏忍不住臉色變了,倒吸一口涼氣。
天人!